求都求不到,我看估计卖个三四百不成问题!”
“嚇!”
“这后生他还真有点把本事,”有人语气慢悠悠,投去嫉妒的目光,“不过他又不是咱村的,凭啥能让他去山上打猪挖参?嘁,咱们山上的一点好东西,全叫他一个给搞跑了……”
一传十,十传百,这头野猪在村里还引起了一阵小轰动,拖去交给镇上那户买家的时候,不少人跑过来围观。
那宗人家办事也大方,眼见江承真在过年前打来了野猪,而且是完整没残缺的,也不知他用的啥法子斗过的这头凶猛的猪,总之爽快付了钱,还塞了过年的红包,一共将近五百元,还送了不少年节货。
江承照旧分了钱给介绍人张老汉,没理会旁人嘀嘀咕咕地议论些什么,随意套上件外衣,坐在han风霜降的田埂子边,沉默望向远方寂寥辽阔的灰白天色。
天边有两抹极淡的云,像被画家的画笔随手涂抹遗忘在这里,冷清清地挂着,没有颜色,也不成形状。
张老汉点点钱,塞进裤腰子里。
“你头一阵不是说天冷了,不上山咧?”他悠悠吐一口烟圈,问。
“咋又这么发奋?要攒起钱娶媳妇?”
男人沉静而挺拔的面孔忽然低下去。
过了一会,答非所问道,“你说,科长,是个啥长?”
喉结不自知地鼓动一下,“…是不是很有本事?”
张老汉翕起眼皮子,立在田埂子边也望向远方的土地:“啊……当官嘀。”
“咋了?你是想当官咧?”
“俺跟你讲,当官嘀都没得啥好人,真的。不过能当上官的,也确实很有本事,至少有点把子来头吧?”
“讲到本事,俺老汉还是觉着你更有本事些,瞧你那身蛮ròu,野猪都猎得回!后生咧你脑筋不大灵光,但这身ròu真是没得讲,馋人得紧,跟俺年轻的时候有一拼……”
老汉分得了钱可以过个好年,兴致正佳,絮絮叨叨就开始不停了。
江承低头坐在那儿,结实背骨躬成一道弧度。
他沉默地听着那些内容,忽地,手往老汉的方向一伸。
“借我尝尝。”
“啥?”张老汉手里的烟杆子晃晃,“这个?”
江承接过来,闷着头想往嘴里塞,又迟疑。
端详半晌,还是塞还给了张老汉。
他凝眉看着一望无际的天野与土地,又毅毅然站起来,像想明白了什么似的,没头没脑粗沉嗤一句:
“我不管,小媳妇只能是我一个的,野猪都打得,科长算个吊。”
说着,他宽阔脊背直挺,扔下张老汉大步就往回走。
张老汉手里烟杆敲敲灰,一路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