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攻。如是以利字议之,守下邺城便能以此为据点向驻扎附近的敌军反击,但如果放弃邺城回守下一站处于平原地带的沧州,那么胜算不见得比守住邺城大。”
兵部尚书冷哼一声道:“话说的好听,想守住邺城谈何容易?叛军十万,还只是肉眼能看到的数字。如今据守邺城的士兵不足两万,想彻底保住邺城至少需要五万。骠骑大将军驻扎西北,赶到邺城至少也需半月。地方掌握兵权的诸侯王大部分已被策反,只有燕王和宁王愿意出兵,可那加起来也不过三万。京城离邺城足足有半个阗国之远,等我们再派兵过去,邺城早就被铲除平夷。那剩下这两万精兵从何而来?”
季怀衿道:“三万足矣,加上邺城两万士兵能够撑到骠骑大将军赶到。”
皇帝问:“谁来领兵?”
大殿上走出一名武官,道:“微臣骑都尉愿意领兵前往。”
“爱卿曾经跟随薛将军征战四方,作战经验丰富,实可胜任此职。”
兵部尚书劝阻道:“万万不可啊,堂堂骑都尉掌监羽林军怎可擅自离职?羽林君一日无首,皇上的安危便无法保证。要是叛军趁虚而入,又该如何是好?”
季怀衿道:“兵部尚书言之有理,骑都尉并非最佳人选。既然士兵由地方派遣,为何不让宁王与燕王遣大将领兵,再由朝中派人督军辅佐。相信除了将军没人更了解自己手下的士兵。”
齐峘道:“季大人可别忘了,诸侯王大多已经反叛。宁王与燕王表面上虽然同意借兵,但他们实际可不一定想牺牲自己手下的大将来踏这趟浑水。”
乱世之下,明哲保身,这句话本无错处,而现在错就错在齐峘算漏了一点。
季怀衿不紧不慢道:“宁王与燕王原本都是跟随薛将军同生共死的患难兄弟,只要薛将军修书一封,他们定然会出手相助。”
兵部尚书说:“薛将军远在边疆已经十几年未回京城,你又怎能保证他心在京城?而且从京城传信到西北再传到两王手里,邺城早就破了。”
梁柏茂意有所指道:“老臣记得,薛将军膝下不是还有一位儿子留在京城吗?”
兵部尚书不屑道:“梁大人说的难道是那个从未露过面的二公子薛长逸?我先前可是听闻他体弱多病险些丧命,况且他这么多年没有消息,还在不在这世上都不好说。”
闻言,季怀衿皮笑肉不笑道:“兵部尚书这话怕是不妥吧。”
对方显然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反问道:“难不成季大人见过?”
事到如今,他的身份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皇帝等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这一刻,他看着底下有所迟疑的季怀衿点了点头。
得到应允的季怀衿拂袖道:“不仅我见过,尚书大人也见过。”
“你···这是何意?”
“此人,不就站在你的面前吗?”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百官皆
瞠目结舌。
兵部尚书更是惊掉了下巴,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再次开口时便叫嚣道:“你,你这可是欺君之罪!”
“我从未说过自己不是薛长逸,何来欺君之罪?”
贺尧神色复杂地盯着他,刚想说些什么却被齐峘制止了。
齐峘小声道:“动动你的脑子想想,皇上要是不知道他的身份,他能出现在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