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在世时聂府里曾招待过一位贵客,当年她还没与母亲阿姊分开。
只记得来人是一个气宇轩昂的长者,菱形脸,八字胡,鼻子下边有一颗黑痣。
第一次见面时阿姊还被他吓哭了,可宴欢却觉得他格外亲切。
男人和蔼地摸了摸宴欢的头,对外祖父道:“这孩子以后肯定有出息,既然都是老二,不如就同我家长逸定个娃娃亲?”
聂老太爷笑着摆摆手道:“咱家阿英还小,你可别打她注意,孩子的婚事还是由他们自己做主吧。”
后来才得知,那位长辈便是赫赫有名的薛鸿与,薛长逸这个名字也随时间流逝被埋藏到了记忆深处。
再见故人之子,她竟觉得万分感慨。
兜兜转转,他与她竟成了朋友。
“我没有生气,其实···我也有一件事瞒着你。”
“不想说就不说,等到你何时想告诉我了再说罢。”见她有些犹豫,季怀衿也不勉强。
“谢谢你。”宴欢由衷道。
希望等一切尘埃落定,再由她亲口告诉他。
季怀衿与宴欢回府后便开始筹划回京事宜,他们整合了当时从云厦山庄逃出的人员名单,并逐一录好口供整理成册。
而翎雀楼也查到了那半截印章正是出自二皇子之手,现今人证物证俱在,二皇子自然逃不出恢恢法网。
一切就绪后,次日他们便启程回京。
到城门口后,杨公公早已等候多时:“季大人,圣上有令,命您即刻入宫觐见。”
匆匆告别后,宴欢与季怀衿便各自行事。
宴欢本打算与阿岚换回身份,她刚进到屋内,便看到阿岚呆坐在床边。
“阿岚,我回来了。”她没太在意,像往常一样跑过去抱住了阿岚。
谁知下一秒,一道白烟袭来,毫无防备的宴欢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等她再次醒来,眼前居然出现了一个不可能出现的人——宴邵洲。
她下意识想要挣扎,却发现双手双腿都被死死绑住了。环顾四周,她发现自己压根不在崔府,而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别浪费力气挣扎了,你跑不掉的。”宴邵洲冷冷道。
“你把阿岚怎么样了?!”宴欢大喊道。
“她?不怎么样。你不是不想当我的女儿吗?那便由她来当吧。”
“你什么意思?”
“我叫你乖乖呆在京城,而你却跟着一个野男人到处乱跑。几次三番忤逆我的话,还联合外人对付你老子。要不是我前几日偷偷了京城,还不知道我的好女儿给为父这么大一个惊喜。”
眼看事情败露,宴欢直接撕破了脸皮道:“宴邵洲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害死外祖父不够,还逼死母亲。我聂欢怎么可能给杀母仇人当女儿,别做梦了!”
“这都是你们逼我的!我只是心悦清芙我有什么错,错就错在那个死老头宁愿把清芙嫁给一个穷书生
也不愿意嫁给为聂家付出了十几年的我。如今清芙走了,连你也要背叛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宴邵洲怒极反笑,拂袖扫掉案上的物品。
“季怀衿已经掌握了你伙同二皇子屯备军资企图造反的证据,我劝你现在最好迷途知返,难道你想要娘亲死后也不得安宁吗?
“区区一个季怀衿能奈我何?这天下的一切本来就是属于我的。”
“你······”宴欢刚想问清楚他最后半句话的意思就被他用帕子迷晕了过去。
夜深人静,一辆马车驶出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