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欢摆脱扶奚后又转而一个回旋踢踹中了伞心,
将其逼退到数尺之外。
扶时扶奚眼见不敌,烟雾弹一扔转眼没了身影。
眼看危险解除,宴欢与季怀衿异口同声道:“你没事吧?”
话说出口的刹那连空气都凝滞了。
“没受伤就好。”季怀衿讪讪地偏过头。
他去查看付崇楼的情况,还好只是手臂被刺了一刀,并未触及要害。
唤医师过来给付崇楼做了简单的包扎后,宴欢道:
“付大人,事到如今,您也该给我们一个交待了吧。”
付崇楼似乎受了不少打击,脸部筋肉抽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
反正最亲的人已经死了,他孑然一身也没有什么可顾虑的了。
“你难道不想复仇吗?”季怀衿问。
“复仇?”他哈哈大笑起来,“你以为他们是谁的人?我一个小小的曲阜县令只不过是被那些权贵玩弄于鼓掌的蝼蚁,一个随意可以捏死的玩物拿什么去复仇?!”
“是二皇子一直在胁迫你对吗?”
“你怎么知道?”他猛地看向季怀衿。
“付大人十年前一举登第之时是否有人找过你?他们是不是让您投靠二皇子可您没有答应,事后您在朝廷上处处被打压针对直至被贬。您当真以为只是因为直言进谏而被贬谪的吗?”
“难道不是吗?”付崇楼激动地站起身来对上他的眼神。
“当年尚书令曾向圣上递上一道折子,您不妨猜下那折子里写的是什么?工部侍郎付崇
楼私下召集同僚饮酒作乐,结党营私,居心叵测。”
“我没有!明明是他们叫我去喝酒的,我只不过是应酬罢了!”他急忙否定,很快又冷静下来,“难道说···这一切都在他们的计划之中?”
“您觉得呢?”季怀衿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我的苦难都来源于他们,原来一切都是计划好的···我被贬来曲阜后他们马上找到我,用我的妻儿威胁我替他们做事,囚禁老县令也是他们逼我的,我有什么办法?!现在云厦山庄毁了,老县令死了,我再也没有利用价值了,你们要杀要剐随便吧。”冰凉的眼泪在付崇楼通红的眼眶里不停打转,坦然赴死是他最后的坚强。
这一刻,他只是一个失去至亲的普通人。
宴欢不忍地偏过头,她又在难过什么呢?她不也是一枚棋子吗?
“我可以帮你复仇。”季怀衿道。
“你拿什么帮我复仇?就算你是大理寺卿又能如何?早在你来这里之前他们就把你的消息挖得一清二楚。”付崇楼冷笑道。
“当朝大理寺卿季怀衿是不行,那如果我说,我是骠骑大将军薛鸿与之子——薛长逸呢?”
此话一出,不仅仅付崇楼,连宴欢也愣在了原地。
季怀衿穿着青雀色缎裳伫立在日光之下,泛起的鸦色光泽为他镀上了一层金光,腰间悬挂的环佩泠泠作响。
尽管他拄着拐杖,身姿依旧挺拔,像是洗尽铅华后珠玑不
御的傲然松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