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捆在我房间,明日一早就送去官府,顺便拜访下当地县令。”季怀衿道。
翌日,他们刚出客栈就看到一辆等在门口的马车。
一位侍从看到几人出来便上前直奔季怀衿道:“见过刺史大人,付县令有请。”
宴欢心下生疑,此人为何第一眼就认得季怀衿。
“走吧。”季怀衿没说什么。
刚到付府里面就迎出来一对男女,其中右边的女子正是昨日路上施粥的夫人,想必左边这位就是曲阜县令,付崇楼。
“下官付崇楼恭迎刺史大人。”
付崇楼留意到季怀衿身后的女子,
“这位是?”
“舍妹,季欢。”
嗯?还顺便给她改了个姓。
宴欢顺势打了声招呼:“付大人,付夫人好。”
“舍妹性子跳脱,还望二位见谅。”
“怎么会呢?哎呀光顾着说话,赶紧进去吧。”付崇楼道。
付崇楼领着季怀衿到书房交谈,没想到付崇楼堂堂一介县令,屋内装饰竟如此朴素,除笔墨纸砚外剩下就是倚叠如山的书籍。
“刺史大人忽然莅临此地,可是下官做错了什么惹得皇上不快?”付崇楼揣着手道。
“付大人励精图治,一心为民,您的功劳苍天可鉴,又怎会惹恼皇上?”季怀衿道,“本官此次来此只是例
行监察,别无它意。”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闻言他松了口气。
“本官听闻付大人二十登第,您本该鹏程万里,却因直言进谏被贬于此,今日一见似乎还能在您身上看到您曾经在朝廷之上意气风发的样子。”
“刺史大人说笑了,那都是些陈年旧事,过去便是过去了。”
“本官只是可惜,凭付大人的雄才胆略应不止于此。”季怀衿意有所指道。
“下官倒觉得现在的生活也不错,妻儿相伴左右,百姓安居乐业,夫复何求?”
宴欢随付夫人到后院闲聊,虽然只是简单唠些家常,但她能感觉到付夫人是个柔情似水的女子,不论是谈吐还是举止都带着一股书香气息。
“夫人心善,我们昨日进城还碰巧遇到您施粥。”宴欢道。
“曲阜只不过是个穷乡僻壤的小地方,这里的百姓都靠卖些柴米油盐维持生计,我能尽绵薄之力为他们多做点什么也是好的。”付夫人道。
不对,曲阜城内的道路是新修的,他们昨日进来的路上还看到一些运送货物的马车进进出出,与城外的凄惨荒凉完全是两幅光景。如果仅靠柴米油盐的收入怎么可能交得起赋税,官府又哪来的钱修路?
“曲阜百姓肯定都会记得您的恩德的,要不是有你和付大人,曲阜估计也撑不到现在。”
“是啊,刚来这里的时候,官府每月的收入都不及京城一位七品官员的俸禄多。但这
几年渐渐好转了,百姓的日子也好过了些。”
府里几乎没有仆人,大部分事情都由付夫人亲力亲为。见茶水没了,付夫人主动提出去更换茶水。
宴欢则在院子里东转转西看看,忽然她留意到一个上了锁的大门,上方的牌匾上写着‘东苑’二字,由于常年受风吹雨打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了。
起初她还以为是荒废的院子,可门上枷锁的钥匙孔处以及锁孔处都有轻微磨损,说明此锁经常使用。而且脚下的石板与别处相比积灰更少,表面更加清晰,表明此处常有人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