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盯着我做什么?”他率先打破了沉默。
“发呆而已,没什么。”宴欢欲言又止。
“你想问什么?”
“你对翎雀楼了解多少?”既然他问了,她也不再犹豫。
“不多,大部分是从江湖传闻里听说的。”
看他的表情也不像是撒谎,如果他真不认识楼主,为何绿萝会突然对他的态度一夜之间大变?还是说季怀衿有什么事瞒着她···
但倘若他真想瞒她,就算她使出全身解数也不可能从他嘴里逼问出半个字。
“你想过崔洵知道你骗他后会怎样吗?”季怀衿忽然问起。
“会怎样?”一个毛头小子罢了。
“你与崔洵自幼时相识,怎么说也有些青梅竹马的情分在,为何你对他的事漠不关心?”
糟了,季怀衿怀疑她的身份。
“毕竟都多年未见,感情淡了也正常……”她故作
轻松道。
与他青梅竹马的一直是阿姊,她一个冒牌货当然与他没有情分。
话还没说完,马车的车身不知为何倏然剧烈地颠簸。
季怀衿坐在里侧背紧挨着车壁,加上常年出行对此类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并未受其影响。
反观宴欢则因为胳膊肘一直搭在膝盖上,重心不稳,竟随着惯性直直地向端坐在右前方的季怀衿倒去。
没料到宴欢会向他扑过来,季怀衿还试图伸手去扶住她,可一切都是于事无补。
待马车停止晃动后,头晕目眩的宴欢才后知后觉自己的双手正牢牢抓着他的腰。
温香软玉入怀,向来从容不迫的季怀衿也被这横生的变故惊得不知所措,他的右手仍抚在宴欢的背后,身体仿佛石化了一般僵硬得一动不动。
恍恍惚惚的宴欢现在只想赶紧挪动下快要抽筋的手腕,她还没起身,帷裳忽然被掀开一角,本想禀告情况的程铮被里面的一幕惊得瞠目结舌。
他家大人正与宴姑娘卿卿我我地抱在一起。
不过须臾,他很快意识到不妥,又立即放下帷裳背过身去。
“对不起大人,我什么也没看到。”
季怀衿:······
反应过来的两人赶紧分开,宴欢尴尬道:
“抱歉啊季大人,多有冒犯多有冒犯。”
缓过来的季怀衿揉了揉太阳穴,问车外的程铮:“出什么事了?”
“回大人,曲阜地处边境,地形多高山树木。当地官府由于经费不足一直没有
妥善修葺道路,导致临近县城的这段路比较颠簸。”程铮道。
“也就是说,我们已经快到了。”宴欢惊喜道,走了三天两夜,总算不用风餐露宿了。
“嗯,此次我们比预计时间要快一天,到时候先去探查曲阜当地民情再去拜访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