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辈子···要当···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说罢,扶时便咽了气。
“哥哥!”他仰天嘶吼。
扶时死的那一刻,他最后一道防线终于被打破。
滚烫的眼泪大滴大滴地砸在扶时的脸上,他两眼发直,喃喃自语:
“你不会死的···不可能···我不信···”
无论他如何包裹伤口,血却怎么也止不住。
扶时的尸身慢慢变凉,他安静得就像睡着了一样。
从此以后,世上只有他一人了。
月光穿过稀疏的花树洒落在二人身上,光影斑驳,惨淡如霜。
季怀衿只顾着眼前却忽略了不知何时已经闪到他身后的尉迟屿,口鼻吸入迷烟,他暗道一声不好,结果还是防不胜防地昏了过去。
“我要杀了他!”扶奚跌跌撞撞地朝季怀衿爬去。
尉迟屿及时挥剑击飞了他的匕首,冷峻道:“现在还不能杀他。”
“为什么?!”扶奚彻底丧失了理智,他现在一心只想杀了他为哥哥报仇。
尉迟屿毫不留情地一脚踹飞了扶奚,他失神地跌
坐在地上,腹部的疼痛比不上心里的万分之一。
“尉迟屿!你信不信连你一起杀了!”扶奚怒目瞪圆,仇恨已经蒙蔽了他的双眼。
“别忘了,解药还在我手上,你最好不要妄图违抗命令。否则,你哥哥怕是死也不能安宁。”
他一袭白衣站在夜幕之中,剑端反射的寒光勾勒出棱角分明的下颚线,幽深的凤眸里满是苍凉与漠然,仿佛七月恶鬼一般睥睨众生。
扶奚总算看清了,尉迟屿这个人,他根本没有心。
“愣着做什么?把他抬走。”
“是。”扶奚忍痛道。
。
尉迟屿一走进御书房,皇帝骤然站起身来,质问道:
“季怀衿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尉迟屿漫不经心道:“他啊,死了。”
“你不可能杀他,他是薛鸿与之子。”
皇帝早料到尉迟屿已经布下天罗地网等季怀衿前来,但他没有想到季怀衿会如此冲动的单枪匹马前来救驾。
“那又如何?”
“他是无辜的。”
“无辜?难道儿臣不无辜吗?父子面前,就别再假惺惺地关心一个外人了,他不过也是你的一颗棋子罢了。为什么在这么多人里选中他?不就是看中他的身份吗?为了牵制薛鸿与故意把他留在京城,您说···如果告诉薛将军他的儿子在儿臣手里,一个名不正言不顺还忌惮自己的帝王和从小疼到大的亲生儿子,他会怎么选呢?”
皇帝迎上他鹰隼般的目光,沉默往往也是一种答
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