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英应邀来到大厅,陆文鹤已经为她斟好了酒。
她坐下后品了一口,称赞道:“果真美酒。”
陆文鹤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们今天在校场发生何事了?我见季兄脸色好像不太好。”
昭英一听到季怀衿便来气:“也没什么,可能只是他心情不太好而已。”
“这样···话说我与季兄相识近五年,从未见他的表情如此凝重。”
“陆大哥很久之前就认识他了?”
陆文鹤回忆道:“对,那时候他还没当上大理寺卿,天天在外面东奔西跑。有次案件涉及我手下一名士兵,那士兵谎话连篇险些把我也糊弄过去,后面是他拿出证据才将其捉拿归案。”
昭英的手指敲了敲桌面,问道:“原来如此,那陆大哥以为季大人是个怎样的人?”
陆文鹤思考片刻后道:“他呀,那肯定是口嫌体正直,嘴上说着不帮忙实际上只要身边的人遇到难处还是会仗义出手,而且他对自己认定的事情十分执着,基本上不达目的不罢休。”
话音刚落,里边走出一个人。
季怀衿怎么来了?
昭英下意识地低下头,蓦地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回避后又抬起头,猛灌了一大口酒进肚为自己壮胆。
季怀衿似乎刚沐浴完,发尾还有些湿。
他顺其自然地坐到旁边,陆文鹤见状给他面前的碗里添满酒。
那空碗竟然是给他准备的?!昭英还以为只是单纯空出一个碗罢了。
陆文鹤显然
还没察觉两人间的气氛,傻笑道:“正好季兄心情不好我就一道请他来了,阿英你不介意吧。”
昭英强颜欢笑地摇摇头,实则心里已经重复了一百遍不介意才怪。
季怀衿抿了一口酒道:“我何时说过我心情不好?”
“这···”陆文鹤转头看向昭英,被无情地甩了一个眼刀后话到嘴边又立即改了口:“看来是我误会了哈哈哈哈哈。”
季怀衿的眼神飘忽不定地从昭英身上掠过,盯着手里的瓷碗意味不明道:“以前没发现,陆兄这般会洞察人心。”
“哪里哪里,季兄说笑了。”
得多亏陆文鹤是个话痨子,仅凭他那张三寸不烂之舌便挽救了两人间凝重得快要结冰的气氛。
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轮着给季怀衿和昭英灌酒,结果倒先把自己喝倒了。
“咚”的一声他的脸贴在桌面上,嘴里还嚷嚷着:“季兄,阿英,咱们一醉方休,喝!”
被硬着灌了许多酒的昭英头脑也逐渐昏沉起来,她瞟向旁边的季怀衿。
只见他的脸颊微微发红,一手撑着太阳穴,一手虚握着酒杯。
下一秒,他也应声倒地。
昭英嗤笑一声,伸手在他闭紧的双眼前晃了晃,确认他彻底喝醉后才放下心来。
“真是没用,两个大男人还没我能喝。”
她正准备把两人晾在这自己先回房歇息,不料被季怀衿捉住了手腕。
“不许走···”
这一声吓得昭英混身战栗,她又回头仔细端详了他
一番。
“别走···”原来只是梦话,昭英骤然松了口气。
“行吧,既然是你先求我,那我就大发慈悲送你回房吧。”
说罢她拉起季怀衿的一只胳膊抗在肩上,不忘嫌弃道:“重死了。”
她摇摇晃晃地扶着季怀衿回到他的房间,一脚踹开房门后,她本想直接将他丢里头,谁知这醉鬼居然在她松手的那一刻仍然拉着她不放,本就不太清醒的昭英毫无防备地随他一同跌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