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会,又见他站了起来往外去。
少年们也不敢问,只能目送着离开。
一路缓步,太阳也开始逐渐西沉。
赤红的暖光与紫色的冷光交替,将建筑的影子拉得极长。
靳晟樾踩着暮色最后一线停在了摘星门口,脚步踟蹰。
他今天把摘星上上下下得罪透了,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讨个好。
直到月上中梢,靳晟樾还杵在围墙底下,朝着窗口眺望。
凌晨,俱乐部的门吱呀呀的开了。
贺冉大步朝着另一个方向回家了,没有注意到靳晟樾。
接着,一声细微的轱辘声响起。
靳晟樾从围墙栏杆缝隙中看到,温眠眠缓缓移着轮椅出来了,停在了他的面前。
第三十二章
早在傍晚温眠眠就看见靳晟樾了,像个雕塑一样,和围墙融为一体。
温眠眠因为颈托被迫仰着头,问:“有事吗?”
月色不浓,淡淡的光洒在靳晟樾的额前,眉骨,隐入眼窝。
“想见你了。”男人的声音微哑。
温眠眠听不得这种话,接连几天都是这种话有些厌烦。
而且靳晟樾什么时候养得这个习惯,大晚上的找人,见不到人难不成坐一宿?
可眼下,男人垂着的眉眼透着失落。
夜风清凉,俱乐部门口的梧桐和青樟沙沙作响,搅散了心里那丝丝不虞。
温眠眠开口:“那走走吧。”
靳晟樾欣然跟上。
轮椅和鞋底碾过落叶的窸窣声在空寂的街道响着,不远处还是灯红酒绿,人声鼎沸。
温眠眠感受着夜风,神色平静。
忽然,肩上一暖。
是靳晟樾脱了他的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
温眠眠要脱下,便听见靳晟樾说道:“盖着吧。”
指尖在外套上摩挲了两下,最终缓缓的放下了。
“脖子。”靳晟樾顿了顿,“没事吧?”
有事,根本动不了,吃饭都难受。
但是温眠眠只是淡淡的说:“没事。”
她一直仰着头,余光一扫就能看到靳晟樾的头上的纱布。
忽然之间她有点想笑,他们两个现在像个离家出走的病弱残疾。
这一路没有尽头,似乎能这么走到地老天荒。
但靳晟樾一步跨在了她的面前,停了这无尽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