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两个人同居之后,他的东西分了一半放这边。
视线缓缓垂落日历,赵舒华去世还差一个月就满一年了。
他跟秦浅也该早点把婚礼办完,有名分总性质不同些。
陆言琛抄手斜倚着门框,放目眺望远处灯火辉煌的夜景,脸上被树影投落斑驳光斑。
白天的情形一幕幕浮现脑海,陆言琛抿着的唇角弧度锋锐,眼神流淌过幽幽冷冷的光芒。
秦浅端着蔬菜粥推门而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让她五味杂陈的情景。
书房光线明亮,所有的光束都仿佛凝聚于阳台角落的那个人。
他侧身玉立,背影挺俊又显得孤寂,侧面轮廓莫名萦绕着萧索。
“她以后应该不会隔三差五来了。”
秦浅缓步走到书桌边,将蔬菜粥放好,近前两步,双手搂住陆言琛肩头,面颊贴着他背部。
“你是不是心里不舒服了?无论如何,她终归是你妈,生恩是永远无法抹去的。”
陆言琛沉默不语。
半晌,他覆住秦浅的手,自嘲地笑了笑:“其实我之前就预感到不太对劲,总觉得方曼贞和我或许有点不为人知的牵扯,没想到是这样……她的那两个儿子就是我的一面镜子。”
确实如此。
方曼贞如今家庭美满,母慈子孝,这反而对比出陆言琛曾经的际遇格外的凄凉。
杰森两兄弟享受了方曼贞完整的母爱,方曼贞几十年都对陆言琛不闻不问。
陆言琛在陆家苦苦求存之际,方曼贞事业家庭双丰收,何曾管过他半分?
甚至对方曼贞而言,大概那时的陆言琛是个甩不脱的包袱。
她不能狠心扼杀陆言琛的生命,也没办法将他抚养长大,索性丢给宋月秋一了百了。
秦浅环住陆言琛精壮的腰身,似笑非笑:“真是我见犹怜的小可怜儿。”
她想起每次见到杰森两兄弟与方曼贞关系和睦的画面,心里如同被蜂针蛰了下。
陆言琛眼下回忆那些片段,大概很羡慕吧?
秦浅偶尔感觉陆言琛依旧有几分没消减的孩子气,他所有的敏感都藏在看似无坚不摧的躯壳下,越是霸道越是脆弱,让她又怜爱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