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三年已过。
议事殿。
“禀告皇上,南方传来消息,晖水一战,苏将军大获全胜!”
闻言,谢云宴搁下笔抬眸,笑意淡淡:“好啊,苏玉南不愧是苏家长子,果然不输当年他父亲的风范。”
一旁的裴容道:“听说苏夫人也即将到临产之期了,估计苏将军是想早些回来陪他夫人,才这么快就打赢了仗。”
“双喜临门,是好事。”谢云宴对大太监道,“吩咐下去,朕要大赏苏玉南。对了,再派几个太医到苏府去吧,定要他们母子平安才行。”
大太监俯身:“是,奴才这就去办。”
待人离开,殿中一阵寂静。
裴容侧眸看向谢云宴,却见他神色中难掩悲伤。
“阿宴,在想什么?”
谢云宴回过神,眼眸清明了些。
他没有看向裴容,淡淡道:“我只是在想,若是阿沅的那个孩子没有离开,如今……也该会走路说话,喊我一句父皇了。”
裴容微微一怔,垂下眸无声地叹了口气。
自三年前谢山一党斩草除根之后,北清国泰民安,京城热闹繁华。
每每望去,都能看见幸福的笑脸。
谢云宴将当年苏城那一战的真相公之于天下,追封了苏玉南为新的大将军,而裴容也与白芍成了婚。
但只有谢云宴,如今还是孤寡一人。
裴容从没想过要劝他再寻佳人,因为知晓,他的心底永远只放得下苏锦沅一人。
谢云宴至今仍觉得苏锦沅还活着,哪怕已寻到了谢山的尸体,与一截无名手臂,他还是坚信苏锦沅没死。
而他说,只要一日寻不到苏锦沅,他便等她一日。
这一世若是寻不到,他便此生再不娶。
然而,就算裴容理解他,这满朝的文武百官却不能。
纵使他们对苏锦沅为北清所做的一切都心存感激,却还是上书,希望谢云宴可以册封妃嫔,为皇家开枝散叶。
谢云宴将一本奏折丢在裴容面前:“你看看这帮大臣,是不是没事干了,每天不操心国事,只催着我封妃生子。”
裴容将奏折合好放在一边,笑道:“国泰民安,大概他们是真的没事可以操心了吧。”
“我好歹也是一国之君,他们如此,我威严何在?”谢云宴凝着眉,“昨日举荐谁家的女儿,今日举荐谁家的女儿,这京城中是没有别的男儿了?”
沉思了片刻,谢云宴突然起身往外走。
裴容连忙拦住他:“阿宴,你要去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