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就料到了今日这个局面,可亲耳听到谢云宴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她的心还是像被生生撕开一般疼。
但再疼,也不能说出口。
因为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
苏锦沅深吸了口气,强咽下喉咙里的涩痛,绽开抹笑容。
“阿宴,如今我为刀俎,你为鱼ròu。碰不碰你,已不是你能左右的事情了。”
谢云宴的眸底露出深深的厌恶。
“苏锦沅,我真想把你的胸腔打开,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心!”
“心?”她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心有什么用?能给我荣华富贵,还是能给我权势地位?”
“谢云宴,你要记好,对你的敌人心慈手软,便是对你自己心狠手辣。若你早些杀了谢山,还有会今日之事吗?”
谢云宴冷冷地盯着她:“我更应该杀了你。”
苏锦沅心底一紧,眼泪险些就要夺眶而出。
她忙松开手背过身去:“是,你应该杀了我的,若是寻到时机,你可千万别对我手软。”
说完,苏锦沅没再停留,大步离去。
她捂着心口跌跌撞撞地回到长乐宫,白芍迎上来:“主子,您又受伤了?我给您去拿药!”
“不必了。”苏锦沅摇摇头,虚弱地呼出口长气。
心伤,无药可医。
苏玉南不多时也从外面回来。
“兄长!”苏锦沅连忙抓着他问,“北拥军到何处了?还有多久可以抵达京城?”
“快则一日,慢则三日。”苏玉南道。
苏锦沅在心里盘算,若只拖一日还算容易,可若是三日……按照谢山的残忍手段,谢云宴还能坚持住吗?
“三日绝对不行,得让他们加快速度。”她冷静地说道,转而看向苏玉南,“兄长,现在就飞鸽传书给他们,必须要快。”
苏玉南点点头。
刚要起身,皇宫中却传来一阵肃穆的钟声。
那是只有在皇上或者太后驾崩时,才会敲响的鸣钟。
几人皆是色变:“怎么回事?!”
白芍匆匆忙忙跑进:“不好了,主子,谢山抓了皇上到祭台,即刻就要举行登基大典!”
“什么?!”苏锦沅狠狠一怔。
为何?到底为何谢山突然就变了卦?
来不及细想,苏锦沅吃下最后一颗经络丸,抬步便向祭台赶去。
赶到祭台,只见祭台下站满了文武百官,以及锦衣卫、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