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木屋,谢云宴将苏锦沅抱上马车,正要说话。
却听她突然说:“能让阿容在马车上陪我吗?”
第十七章
闻言,谢云宴身形一顿,紧接着便皱起了眉。
他复杂地看了眼裴容:“为何要让他陪你?”
苏锦沅淡淡笑了笑:“我的身子还没休养好,需要个人照顾。若是陛下与我单独相处,让舒妃娘娘知道,怕是会吃味。”
她分明是笑着的,但那疏离的语气却好似一根针深深地插进了谢云宴的心里。
他抿紧唇,沉默了半晌拂袖转身。
“那便由阿容陪你。”
说完,谢云宴便翻身上马,再没往马车那边多看一眼。
一行人重新启程,却与来时的速度截然不同。
马车内,裴容看着苏锦沅满是青紫的双腿,双手紧紧攥成了拳。
开口时嗓音都是沙哑的:“阿沅,你受苦了。”
苏锦沅云淡风轻得笑着:“至少还活着,你应该夸我命大才是。”
裴容别开眼,神色悔恨,“若是那日我再早一些赶到……”
“说起那日。”苏锦沅语气倏地严肃,“阿容,我总觉得那日的刺杀有蹊跷。”
“此事我已查过,那些刺客是谢山的人,但谢山被关押在天牢,所以如今的宫内……定有当年的漏网之鱼。”裴容沉声道。
苏锦沅皱起眉:“你说的这些我都猜到了,但我觉得蹊跷的一点是,那日刺客的目标仿佛并不是阿宴一人。”
“刺杀我的那名刺客原本是去袭击阿宴的,可他见阿宴闪过,竟毫不犹豫就转身刺向我。若他们只想杀阿宴,不会分心刺杀我。”
裴容脸色凝重:“你是说,他们想杀的人,是你和阿宴?”
苏锦沅缓缓点了下头:“这个漏网之鱼,一定在我们身边。”
“你怀疑谁?”裴容问。
“很多人,但我主要怀疑的是秦皎。”苏锦沅有些疲惫地闭了闭眼,“她八年前出现的时机太巧,不过我没有证据,这次回宫我一定会查清楚。”
裴容一听,立马反对:“不行!”
“阿沅,你这些年受的伤够多了,这件事我来查就行了。”
“我命大,没事的。”苏锦沅无所谓地笑笑,喉间却有些苦涩。
裴容深吸了口气,迟疑了好久才说:“阿沅,不然就把当年的事都告诉阿宴吧。他误解了这么多年,该知晓了。”
苏锦沅想都没想就拒绝:“不行,太后嘱咐过我,只要一日没有清除掉谢山的党羽,就一日不能让阿宴知道。”
“只有让他们看到阿宴恨我,我才能更保护他和北清。”
裴容深深地看着她,知她性子执拗,终是叹了口气,再没劝说。
翌日,众人回到皇宫。
谢云宴将苏锦沅带到长乐宫,里面一切如故,白芍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