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她便忘了方才在说些什么吗?
裴容扯出淡淡一抹笑:“阿沅,只是很小的病,阿宴会让太医治好你的。”
苏锦沅有些懵懂地点了下头,忽然绽开一个灿烂的笑:“那阿宴还会像从前那样陪着我,给我带桂花糕吗?”
谢云宴身形顿了下,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攥紧。
当年苏将军一家战死沙场之后,苏锦沅便被接到宫中,但因悲伤过度,足足在榻上病了两个月。
那段时日,谢云宴就常常陪在她身边,给她带各种糕点哄她开心。
竟然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谢云宴别开眼:“我很忙。”
裴容蹙起眉,碰了碰他。
却见苏锦沅很快敛起失落的神色,轻笑道:“也是,阿宴如今是皇上,朝事繁忙,是我任性了。”
谢云宴眸色暗了些,却什么都没再说。
裴容将苏锦沅送回了长乐宫。
这天后,她忽然变得很嗜睡,常常会睡到晌午。
醒来了就坐在院中,等着谢云宴来找她。
可半月过去,只有太医和裴容来看过苏锦沅,并没有谢云宴。
苏锦沅望着院中长出嫩芽的树枝,问白芍:“阿宴怎么还不来看我?”
白芍安慰她:“皇上傍晚就会来了。”
但只要天色一黑,苏锦沅就会犯困睡去,直至翌日。
她没等来谢云宴,却等来一位女太医。
苏锦沅怔怔地看着她发间的金簪,总觉有些眼熟。
“姑娘今日心情如何?”
闻声,苏锦沅才回神看向秦皎,但没有答,而是问:“那是什么?”
秦皎拿下头上的簪子,轻笑:“姑娘问这个吗?这是北清皇后的身份象征之物呀,是皇上送给我的。”
苏锦沅的心里倏地涌上一阵难以言说的凄凉。
她才是阿宴的妻子,是阿宴的皇后,为什么阿宴会把金簪送给别人?
“不会的……”苏锦沅失神地低喃。
秦皎看着她,眼中闪过一抹狠毒:“怎么不会呢?因为你背叛了皇上,所以他废了你的后位,他会立我为后。”
背叛……废后……
苏锦沅眼前突然一黑,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
却在摔到地上之前被接住。
谢云宴方才因为见苏锦沅快要摔倒而吊起的心,此刻才稳稳落地。
他盯着她,语气中带着自己都察觉的担忧:“阿沅,你怎么了?”
苏锦沅慢慢睁开眼,眼眶瞬红:“阿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