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桑把他带到一旁,怎么问,他也不说,又见时辰不早,只能先带他去睡觉了。
屋子里,黄粱为毕城包扎好了伤口气,又替他合好了衣服。
方才清理伤口,上伤药,他一点反应也没有,便可看出此刻他心里的烦躁,怕是要比这伤口的疼。
黄梁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气压这么低的毕城了,他也难得跟他正经谈了个心:
“世子,今日的事也算是十分顺利了,怎么还烦躁起来了,怎么了?”
毕城垂着眸子,舒了口气:“没什么,突然觉得自己很失败,大抵这辈子也比不过华东君了。”
今日在功夫上,他是故意输给华东君的,别人看不出来,但黄粱也还是知道的,所以他此刻所说的比不过,怕是因为江琊了。
黄粱:“方才啊,江公子要帮你包扎伤口,看起来,很担心你。”
毕城:“担心有什么用。”
黄粱:“怎么没用啊,人心都是肉长的,你看啊,你今日受了伤,他本就很担心你,你若是再顺势示个弱,趁机搏几分同情,这一来二去的,日子久了,感情慢慢就深起来了。”
毕城:
黄粱又道:“但你看你这又是生气又是甩脸子的,还把人撵出去,这好机会不就浪费了吗。”
毕城:
见毕城脸色从郁沉渐渐转为有些懊恼了,黄梁松了口气,继而眸子转了转,又开始试着旁敲侧击的打听出了什么事,他道:
“不过啊,也得看他方才到底是怎么惹到你了,原则问题,该凶还是得凶。”
毕城:“她方才自己跑出去了,还带着阿霖,多危险了,我吓一跳,所以方才一时没控制住,唉。”
黄粱:“哦,原来是这样,那不怪你生气,不过,你怎么就知道他那是要去找华东君呢,你问过了吗?”
毕城:“黄梁,我方才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吧?”
黄粱:“脸色挺难看些。”
毕城:“那她会不会哭啊要不,我还是过去看看她吧。”
黄粱:“别,你这脾气发都发了,转脸就示好,太没骨气了。”
毕城:“说的也是。”
黄梁呵呵一笑。
毕城也呵呵一笑。
片刻后,毕城又道:“行了,你这话套也套去了,帮我办件事去。”
黄粱:“你有没有良心,这深更半夜的,我掏空心思的陪你谈心,你还让我干活?”
毕城抬手揖了个礼道:“我这不是受伤了吗。”
黄粱:“做什么?”
毕城:“去约一下华东君,明天晚上见个面。”
黄粱:“嗯?你定然不是要抱着一箭之仇吧?”
毕城:“知我者左护法也。”
黄粱一拍桌子:“哈,圣人啊,呵呵!”
说完气呼呼的起了身便出了门。
黄粱走后,毕城苦苦的笑了笑,继而回床榻上躺下去,又重重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