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她似乎才发现自己此刻与他贴的太近了,当即便下意识的挪开,爬到了一侧去,趴在了草地上。
天上的烟花已经尽数凋零,如同此刻的毕城一样,无尽的失落席卷而来,他甚至挣扎了一瞬
他方才若是假装什么都没听到,今夜过后,她便是
若是那样,她以后就再也走不了了。
然而,毕城却做不出来那样的事。
纵使再喜欢这个姑娘,他的一身君子风骨,也不允许自己那么做。
费了很大力气平复下自己内心的惊涛骇浪,片刻后,毕城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继而对江琊道:
“对不起阿初,今日是我不对,明知道你醉了酒,还”
然而,话没说完,便发现江琊趴在草地上,已经睡着了。
毕城有些哭笑不得,他躺下去,望着无边的苍穹,重重的叹了口气。
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岱山上,偏峰小院儿里,华东君第一次觉得自己坐立难安,他无时无刻不在克制着立即奔往南疆的冲动。
婆婆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去辗转难眠,来到了小院儿,果然发现他正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站得笔直,眼睛也直直的望着那颗光秃秃的石榴树。
“公子,在看什么?”
华东君落了机关,让婆婆进了院子,婆婆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
婆婆惊诧:“公子,你方才自己喝酒了?”
华东君却道:“婆婆,我看不到。”
婆婆问:“什么?”
华东君仍然盯着那颗光秃秃的树。
婆婆问:“公子在看什么?”
华东君垂下眸子,整个人几乎瞬间落寞:“灯笼,再也看不到了。”
婆婆听了这话,忽然便明白了他在看什么,他在寻找着曾经这棵树上拥有着的两点火红,以及红灯之下那张笑的分外清甜的脸。
婆婆走近了,心疼的拉起了他的手,道:“公子,阿初会回来的,相信婆婆,或早或晚,她一定会回来的。”
华东君听了这话,摇了摇头:“回不来了。”
婆婆道:“事在人为,公子若是想让她回来,去接她,又或是随她去,不必顾虑太多。”
华东君闻言,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才又道:“可她说,南疆很好,毕城也很好。”
说完,他背过了身去。
很久很久之后,婆婆才拉的动他,将他拉回了屋子。
华东君很多天都没有好好睡过一个好觉了,婆婆把他带进屋子里,安排他睡下,在他的房间里点了些许安神香。
继而在为他整理房间之时,看到了江琊寄来的那封信。
她才明白了华东君所说回不来了,是什么意思。
华东君看过这信之后,难免会觉得江琊是喜欢那里的,即便是是现在仍心怀着对他的眷恋,那么在毕城的百般庇护与关爱之下,也许会对他的依赖越来越淡,也许会忘了他,离开岱山这样规矩繁多的门派,也许她会过的更洒脱,更快乐。
然而他不知道,江琊会那样写,只是想让他相信她,毕城是善良的,天鹰教也不是恶徒聚集之地,她想让他相信她救人是正确的,是为了正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