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她看来,那一日华东君陪着云师姐出去玩,她虽然心里很不舒服,但却是没有资格怨他的。
今日云阁主这样说,她一点也没有不认同的意思。
或许就是这样子,华东君或许只是见过的人太少了,他未来会拥有更广阔的天地,认识更多的人,等他见过更多,更好的之后,也许就不会再对这个又笨又病恹恹的自己那么耐心了。
云阁主皱皱眉,又道:“江琊,你年岁尚浅,更是未经世事,再过几年也许就能想明白了,所以,今时今日有些不该有的念想,该断便断了吧。”
江琊听了这话,乖顺的给阁主磕了个头,道:“江琊明白了,此后不会再有妄想,阁主放心。”
云阁主闻言,看了看她的模样,见她十分诚心,便也就松了口气,他给了邑轻尘一个眼神,继而对江琊挥了挥手:
“难得你如此同情理,罢了,也不必再回去跪着了,就先回偏峰去吧。”
回偏峰?
江琊有一瞬间的恍惚,抬头看向云阁主:
“阁主不罚我了?”
云阁主点点头:“祠堂清冷,再跪下去,你的身体怕是会受不住,便先回去吧。”
对于始料未及的宽赦,江琊有些没反应过来,便见云阁主已经走下了座位,经过她身边时,云阁主驻足,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叹了口气道:
“江琊,不要怨我。”
云阁主说完,人便离开了,江琊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不罚自己了,还要说这样一句话。
她看了看邑轻尘,突然又想到毕城。
经过了青云派的事,邑轻尘虽然当时火气很大,但后来也并没有过多追究,遂在江琊眼中,他那副温和谦逊,很好说话的形象也并为打多少折扣,于是她便犹犹豫豫的问了一句:
“大师兄,你能不能告诉我,毕城现下如何了?”
邑轻尘果然不吝言语,道:
“他或是不放心,不愿意用我们给的药,现下伤情加重了不少,今日我去看他时,险些没救过来。”
“啊?”
江琊一听,难掩着急的神色:“这样下去怎么行。”
邑轻尘余光看了他的神色,继而叹了口气:
“是啊,明日各大门派便要来商讨如何处置他了,今晚若是再不用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明日怕是也很麻烦。”
“他不能有事!”
江琊道:“大师兄,求你让我去见见他吧,我定然能劝的动他。”
邑轻尘看起来有些为难:“这怕是不妥,明日将毕城交与各大门派,此事便与我剑顶阁无关了,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别再掺合这些事。”
“可大师兄方才自己不也说,若是毕城真有什么事,明日不好交代吗?”
江琊说着,便给邑轻尘行了大礼,恳求道:“大师兄,求你了,毕城与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让他死在剑顶阁,只需大师兄给我一个机会见见他。”
如此,邑轻尘沉默了片刻,便就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