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此为何种境地之下,看在众人眼中,这便是华东君为了保护江琊对邑轻尘动了手。
而且,下手还不轻。
华东君愣了一瞬,继而便躇起了眉。
一时间,他没有好想是该立刻向邑轻尘认错请罪,还是就势承认自己就是故意为之,便就没做出反应。
毕竟,他不确定在场的人有没有看出邑轻尘方才是用了内力的。
方才酒桌之上那些人的阴阳怪气他并非一点也没听进去。
在他的印象里,邑轻尘向来温和,一直以来,会让他乱方寸的,一个事关云晞,一件事关他的颜面,师姐是他心系的人,而他一向认为身为剑顶阁大弟子,功夫和能力应当是剑顶阁首屈一指,华东君平日里避讳便是这个,人前人后从来都是以邑轻尘之下而自处。
他以为,相比于被人看出内力不抵自己,或许自己为护徒弟不顾礼数胡作非为这样的说法更让他有颜面一些。
江清反应快,眸子一转,看出了些端倪,于是立即便道:
“两位师兄抱歉,方才我兄弟二人不知分寸,大师兄教训,打一巴掌也没什么,我们受着便是,二师兄心软不忍我们受罚,定然是一时情急之下才用了内力,不过还好大师兄反应快,没有受伤。”
听了这话,华东君没说什么。
倒是江琊没能领会其中意思,有些急的看了看华东君,见他没什么反应,像是默认了,这才急忙转回头去向邑轻尘认错:
“大师兄对不起,我师父他绝不是故意,我我近来是不太懂事,放肆了些,师傅多半也是怕我挨了打后撒泼胡闹,给大家添麻烦,大师兄千万不要误会师傅。”
邑轻尘眸子沉的很低,没有理会江清和江琊二人,直接问华东君:“东君,你方才用了几成内力?”
华东君:“方才一时情急,未加控制,大抵,尽用了。”
“啊?”
“什么?”
一时间所有人都诧异了一番之后,八成人看起了热闹,尤其是陆晁,他隐隐的翘了翘嘴角。
秋帆远不知何意的道:“东君公子护犊子这习惯,可真是一点也没变啊。”
邑轻尘的怒意在极力的克制之下,隐在了眉间,他寒声道:
“东君,徒弟是徒弟,师兄便不是师兄了吗?”
自小到大,邑轻尘虽然与华东君也不是十分亲近,但对他却是一直包容和温和,还从未对他像今日这般语气说过话。
遂华东君听了他的话,躇眉,暗暗的叹了口气,继而拜道:“东君知错,请师兄责罚。”
江琊并未想邑轻尘会对她动手,更没想到华东君为了替她抵挡,惹出了这样的麻烦,她此刻为自己方才的冲动,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事情都是因为而起,大师兄罚我吧。”
江清闻言,咬着牙把她挤在了身后,小声道:“你再别说话了。”
继而他也对邑轻尘道:“大师兄,我们
都无意于冲撞你,都是一时情急,也都自愿领罚,只是此处放眼望去,同辈之人没有谁功夫是在大师兄之上的,陆二公子意气用事,我们没见过什么世面,面对此事都不太懂得处事之道,还请大师兄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