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遂良的家中,长孙无忌来访,褚遂良当然是欢喜的迎接,张敬,刑封还有何清枫三人都抓不到褚遂良的一点把柄。那是因为褚遂良真的十分廉洁,他不贪财,不好色,唯一一次受到的处分还是在永徽元年,因为买房子出的事情。
都知道,大唐的首都长安,是古代著名的国际性大都市,天下四海的贤才商旅、各国的使节和留学生都汇聚于此,也是当时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大城市。和古往今来大部分国际大都市一样,在长安生活也有一个突出的问题:房价太贵。
当时唐朝长安城的房价可谓“天价”,非长安本地的官员一般要到五品(厅局级)以上才有买房子的可能。而大部分官员要么是借住在朋友或者大户的家里,要么就是租房住,比如唐朝著名的大诗人白居易就在长安当了近二十年的“蜗居族”。
因此长安的房价在唐朝是个很敏感的社会问题,中央朝廷针对房价问题也出台了各种法律规定和政策措施,其中一条法律就是禁止达官贵人凭借自己的权势以低于市场的价格来购买房屋,违者要判处徒刑。可褚遂良偏偏在这个问题上出了事儿。
永徽元年(650年),时任中书令的褚遂良以极低的价格强买自己属下一名译语人(翻译)在长安的房屋,结果遭到了一位御史的弹劾。最后却判处褚遂良缴纳罚款20斤黄铜(约合现在7500元,不到褚遂良强买房屋省下费用的十分之一)。
但这个处罚却没有执行,因为褚遂良在没结案的时候就以宰相的待遇出任同州(今陕西省渭南市大荔县)刺史。过了一段时间,褚遂良重新回到朝廷担任宰相。而褚遂良回京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之前弹劾自己的御史给贬到外地当县令了。
“褚遂良强买房屋案”虽然不是一件大案子,但是在这个案件处理的过程中可以明显地看到长孙无忌集团的活动已经开始凌驾于国家律法和社会公理之上。李治因为长安的“房价”开始警惕长孙无忌、褚遂良集团,这也为他们后来的失败埋下了伏笔。
要说褚遂良无懈可击那也是不对的,因为褚遂良其实是有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有人一定会问,那是什么?
两个字,党争。
这位褚遂良太喜欢权利了,也因为喜欢权利,所以他不惜党争,贞观二十一年,褚遂良的父亲褚亮去世,褚遂良回家守孝一年。贞观二十二年,褚遂良被起复,同年被任命为中书令。从这时开始,褚遂良成了唐朝内部权力最大的人之一。
贞观二十三年,李世民去世,李治登基。李世民去世之前,曾托孤于长孙无忌和褚遂良。就连李世民的遗诏,都是褚遂良写的。李世民去世后,李治对他先贬后用。先是贬为同州刺史,外放三年后,再次调回京城,担任吏部尚书。永徽四年,升至尚书右仆射,达到了权力顶点。
但是,在这个过程当中,不管是被外放还是被召回,褚遂良始终都坚持自己的党争习惯。
李治登基后,以长孙无忌和褚遂良为首的老臣党,无疑是朝堂上最大的一股势力。
但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作为老臣党的领袖,褚遂良和长孙无忌依然不肯止步,依然想靠党争夺取更多的权力。
这次的房遗爱案,其实就是是褚遂良和长孙无忌想要将家宗室内部的所有实权派,全都清理干净跟着就是他们老臣党一家独大。
只要这样之后,那么老臣党在朝堂上,几乎堪称无敌。就连皇帝李治,都要尽可能地听命于他们。老臣党的政令,可以毫无阻碍地通行全国。褚遂良的政治抱负,也可以顺利施行。
可惜呀,这群老臣党完全就是忘记了,他们争取权力的目的,或许只是为了更好地办事。但他们的党争之举,却严重威胁到了李治的皇位。
李佑一出现,李治都不用想,就直接倒向了李佑,而且还是坚决不已,一点都没有犹豫,说真的,这就是老臣党的错误之处,他们太爱权利了。
爱着权利,还将皇帝当成傀儡,拼命的将皇帝的羽翼给剪除,最蠢的是还不想造反,嘿嘿那你就是找死,要么你就直接反,要么你就臣服。
可以这么说,所有当权臣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权臣为什么会没有好下场,是因为权臣贪赃枉法了吗?是!最后被处置的理由都是贪赃枉法。说到底最终的原因是权臣侵犯了皇帝的权力。
历史上有很多权臣之所以成为权臣完全是被逼无奈,要保证改革成效,要成功挽救帝国大厦之于将倾,就要避免权力过于分散导致的拖后腿,最后就只会成为权力集身的权臣。
一个臣子将权力集于一身,置皇帝于何处!皇帝的决定与改革策略相悖,权臣阴奉阳违,或者当面否决,让皇帝脸面何存!
所以褚遂良和长孙无忌的后路已经注定了,这次来到褚遂良的家中,长孙无忌也是十分的憋闷,这次的房遗爱案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但让李佑有了回长安的借口,并且还让一大波皇室直接投向了李治这边,走进了褚遂良的书房长孙无忌还没有坐下,就事先的叹息了一口。
“登善我们没有做错吧。”
褚遂良字登善,长孙无忌喊了一声褚遂良的字,表示两人的亲厚,这边的褚遂良听到了长孙无忌的叹息声,连忙的扶着长孙无忌坐下道:“阁老我们没有错,那些人都是潜在的威胁,可是陛下太年轻了,一被齐王殿下蛊惑就着了道。
现在我们不但不能心灰意冷,还必须要更加的往前一步,一定要克制死齐王殿下,不能让齐王殿下将大唐带往深渊。”
“深渊吗!”长孙无忌淡淡的看了一眼褚遂良道:“登善,刚刚宫中传来消息,说武媚娘有意向我们示好,我们要不要接纳武媚娘的示好呀?”
长孙无忌看向了褚遂良,而这个时候,褚遂良却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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