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洗手。
男人的大手宽厚温热,和冰凉的自来水形成对比。
他握着她的手腕,指腹顺着水流往下,慢条斯理地替她把手清洗干净。
俞晚宁本来还有点儿不习惯被他这么当成小孩子照顾,可是又被他伺候得有些舒服,于是惬意地眯了眯眼,任由着他替自己洗干净手,又抽了张纸巾擦掉水珠。
洗完手后,俞晚宁迫不及待地撕开包裹在糖葫芦外头的塑料薄膜,咬住最上头那颗晶莹剔透的山楂。
她这么多年的口味一直很专一,就喜欢这种酸酸甜甜的东西,所以一口一个吃得超级满足。
陆京珩双手插兜靠着餐桌的桌沿,看着她吃得像只被喂饱的小猫咪,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
大过年的很多人都不出来摆摊,他为了给她买这一串糖葫芦,跑了好几条巷子,才找到了那个卖糖葫芦的老头。
因为经常关照那老头的生意,老头都认识他了。见他今天大年初五的还过来买糖葫芦,都觉得奇怪。但是一听说是买给女朋友的,就没忍住多问了一句,
“是以前那个小姑娘吗?”
老头在长干里卖了那么多年糖葫芦,可以说是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从小男孩的模样,长到现在这个英俊挺拔的样子。
他之所以对他印象这么深刻,除了陆京珩经常关照他的生意之外,还因为他身后总是跟着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又乖又黏的小模样,总是让人忍不住想给她买好吃的。
陆京珩低笑着接过糖葫芦,因为心情好,就跟那老头多聊了几句,
“对,就是那个小姑娘。”
老头儿在这一带生活久了,看这些年轻一辈就跟看自己的孩子一样,闻言笑得眼角都是皱纹,调侃地说,
“可以啊。用我的糖葫芦给自己拐了个小媳妇。”
陆京珩也是笑了笑,
“那还得多谢您。”
老头儿也是个爽快人,硬是不让他付钱,说是自己作为间接媒人送他们一份小心意。
冬日的长干里萧条孤寂,光秃秃的枝丫上头只覆了薄薄的一层雪。
然而陆京珩却觉得,这是他度过的,最温暖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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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京珩把小姑娘带回家见过父母后,心里莫名地就踏实了几分。
俞晚宁没过两天就回到江城,而陆京珩又在津市多待了几天才回校。回到江城之后,各自又为了结课论文忙碌,他们也没时间整天黏腻在一起,直到开学后才见了一面。
三月初春,开学后的校园熙熙攘攘,到处都是年轻的气息。
今年全国勘探地球物理大赛要在江大举办,于是开学没几天,就陆陆续续有从全国各地赶来参赛的高校代表队。
人一多起来,饭堂就跟人山人海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