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些能混进永州来刺杀他的,如今越来越少罢了。
他的神情虽然自嘲的成分居多,可不知怎么的,看着这样的他,郁暖心口便泛起丝丝酸涩,还夹杂着淡淡的心疼。
作为大齐唯一的嫡出皇孙,还是个不受宠的嫡出皇孙,他真的太难了!
“你……”郁暖刚开口,结果屋外就传来戚一的声音。
“王爷,属下有事禀报。”
戚han时起身,眉眼含笑的握了握郁暖的手,“接着睡吧,没事了。”
说完,他便出去了。
而郁暖站在门口,许久都没动。
因为背对着床,此时的郁暖并没看见,郁乐已经睁开了眼,盯着屋门紧紧皱着小眉头,就像是在纠结什么大事一般。
……
“一个活口都没留下?”戚han时浑身的han意尽数外放,脸色更是阴沉得吓人。
戚一和弄墨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最后还是戚一大着胆子道:“来的应该是死士,眼见事不可为,便……”
死士都会在身上动些手脚,为了不泄密,在大势已去的情况之下,都会选择自尽。
“死士?”戚han时的神情微变,目光变得更加深邃冰冷,“看来,他们要坐不住了。”
培养一名死士所付出的代价,比暗卫要多得多,除了财大气粗的武王和辰王,别人也没这么些家底。
而根据辰王做事的风格来看,今晚来的这些应该不是他的人。
那就是武王已经知道他的行踪了,看来,接下来的路不好走了。
戚一抬起头,纠结了片刻,索性闭着眼道:“属下建议王爷化明为暗进京,不要再跟郁姑娘母子一起走了!”
今晚这些死士会摸到船上来,有很大可能是因为郁暖的关系才泄露了他们的行踪。毕竟,整个永州都知道,王爷跟郁神医的关系非同一般。
戚han时冷冷的睨了他一眼,“做好你自己的事,本王自有分寸。”
戚一心头一凛,连忙低头,“是。”
他怎么忘了,王爷是胸中有沟壑之人,哪里是他能随意揣度的?
船上的血腥味逐渐弥漫开,让郁暖等人根本无法安然入睡,就连最没心没肺的悦悦都睁开了迷蒙的双眼,嘟囔着道:“娘亲,什么味道这么难闻啊?”
郁暖原本坐在床沿,闻言看了看天色,立刻躺下,将她搂进怀里,“娘亲抱着悦悦睡,一会儿就不难闻了……”
小丫头本就睡得迷迷糊糊的,又被亲娘抱在怀里,闻着让她安心的味道,很快就再次睡着了。
然而,郁暖却是睁着眼再也睡不着。她不知道的是,郁乐也没睡,不过郁乐是闭着眼假装睡得很好罢了。
如此浓重的血腥味,让郁暖再次体会到戚han时究竟是在怎样的环境下存活下来的,她心中没有害怕,没有退缩,只有对他的心疼。
难怪第一次救他,他伤得那般重,难怪他们上次去越州,他要跟她假扮夫妻,难怪这次他竟然要兵分三路进京……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有人想要他的命!
聪慧如郁暖,只稍稍细想了片刻,就明白了今晚为何会有人摸到船上来。
不必多想,肯定是因为她,戚han时才泄露了行踪。
之前她便跟他一起到过越州,武王府的人定然认得她,这次她又没有多加掩饰,还打着郁家商行的名义,带商队进京,别人只需稍稍打探,就能得知戚h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