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岁一般。
他不再问了。
可唐晚心的眼泪却刹那落了下来。
“先把这个孩子的尸首收敛了吧,总不能放在这里让她受冻,也太可怜了。”
闻言,唐晚心看着地上银杏的尸体。
心口又如刀割般疼起来。
她掏出帕子,替银杏一点点擦净脸上的血迹,哽咽道:“她生前最喜欢装扮了,我得替她换身衣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黄泉路上,也要漂亮离开的。
替银杏收敛完。
她仰头半晌,道:“爹,我带你去看看师兄吧。”
凉山上,一座矮矮的坟茔前。
简陋的木牌上写着“谢知行”,唐父反复抚摸着那木牌上的字迹,佝偻的背影带着说不出的苍凉。
这世上,最悲惨的事之一,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满是皱纹的手颤抖着伸向腰际,解下酒葫芦,给坟前倒了些许。
“知行啊,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唐晚心看着那两座并排的坟墓,眼里空空的。
han风冷吹得她的衣袍翩飞,宽大衣衫下的身躯已十分瘦弱,可她却已经感觉不到任何han冷。
有什么冷比得上心里的冷呢?
一口黑血吐在雪白的雪地上,像是朵黑色的花。
唐父见状一震,立马抓着唐晚心的手腕替她把脉。
片刻后,唐父震惊地看向她。
就连得知谢知行死讯时也没有落泪的老人,却在此时红了眼眶。
“儿啊,你……”
唐晚心认命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露出了一个笑来。
“爹,我想回家了。”
唐父用衣袖擦着眼里的泪:“好,好,爹带你回家。”
他最后摸了摸那木牌上的字迹:“知行,师父知道你最听话。等安顿好你师妹,师父再来接你一起回家。”
父女两搀扶着回了王府。
唐父踱步良久,执笔写了封信回药王谷。
墨时琛,你不仁,莫要怪我不义!
谁知那信鸽还没飞出王府,就被侍卫拿下,唐父的信被送到墨时琛的面前。
他面色阴郁地看完信,良久,缓缓道:“灭了吧。”
这天的夜色,异常的黑。
唐晚心心头莫名的不安,怎么也睡不着。
辗转反侧,她起身决定去看看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