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深谙茶道。
贺长居看着这样的沈梦,一时有些失神。
以前的沈梦,最大的闲暇爱好是搓麻将,满身都是市井之人的气息,从来不会像此刻这般安静且雍容地去做一件事。
“你什么时候对茶道有研究了?”贺长居说完,点了点烟灰。
“在日本遇到个茶道大师,世人都知道茶道源于Z国,日本却以茶道闻名世界,我的爱国情怀就这么被激发了,以后打算钻研茶道。”沈梦说得半真半假,贺长居竟分不出她是随口说说,还是真这么想。
“说吧,你找我什么事?”沈梦将倒满清茶的茶杯递到贺长居面前。
贺长居端起茶杯一口喝干,抿了抿唇,酝酿了片刻,开口道:“四年前莫瑞的事……”
“往事如烟,不必再提。”沈梦淡淡打断贺长居的话头,她容色安静,贺长居却皱起眉。
“不管怎么说,当初是我伤害了你,这句道歉我必须说。”贺长居深吸了口烟,缓缓吐出烟雾,“对不起。”
沈梦微笑:“既然你执意道歉,那我就接下了。”顿了顿,她再次开口:“当年那件事,我那时或许特别生气失望,也特别希望你能当着我的面忏悔,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出去走走,你真的变了很多。”烟雾模糊了贺长居的面容,他的声音却异常清晰,“那以后你有什么打算?除了钻研茶道。”
若是沈梦仔细一点,或许会发现贺长居夹着烟的那只手有些颤,沈梦的话,结合她回来这段时间的态度,贺长居明白她对自己的感情已经不可挽回。
但他还是想试着挽回。
这段时间,他想了很多,每次忆起四年前莫瑞的事被沈梦撞破后他对沈梦的态度,他心里总会涌出一阵阵钝痛。
那时的他,一颗心都记挂在莫瑞的身上,却忘了,沈梦是他年少时深爱的女孩。
不等沈梦回答,贺长居又说:“要不,再出去环游一圈吧,这次我陪你去。”
沈梦倒茶的动作顿了一下,旋即恢复如常,“有些事,这辈子经历一次就够了,不需要再来一次,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了。”
贺长居抽烟的动作猛了些,烟蒂被他从嘴里拿出来,滤嘴的位置有深深的牙印。
“没有再来一次的打算?”他问,视线定定地攫住沈梦,眼睛里隐隐有期待。
沈梦在他的注视下,微笑着摇头。
沉默在包厢里蔓延,只剩沈梦一遍遍倒茶的水声,间或响起贺长居吐烟的气流声。
许久。
贺长居沙着嗓子开腔:“你不是也有事要跟我说?什么事?”
沈梦:“既然我们都对对方没了感情,婚姻不过是个空壳。”
贺长居夹烟的手猛地一抖,“是因为陆严律,你才这么急着跟我离婚?”
沈梦道:“以后的事,我说不准,或许哪一天我会像年少那样忽然与谁坠入爱河,又或许会潇潇洒洒一个人过余下的几十年。”
……
沈梦和贺长居很快办好离婚手续,贺老夫人知道后,眼一黑,晕了过去。
沈梦得知情况,已经是第二天,赶到医院,贺老夫人正对着贺长居大发雷霆。
“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四年前不干好事,四年后还不干好事,你都多大的人了?连媳妇的心都留不住,你是不是想气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