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苑情深意浓,舒婳和卫长吉这边儿却是烛火通明、。
“当年,我记得母亲带着我下林州,还顺道拜访了拜访正在林州养病的江雅谨。”舒婳微微皱眉,记忆闪现,“当时江雅谨身边倒似乎有个丫头,对我们各种阻拦,说江雅谨发烧,烧的滚烫滚烫的……但是我们请来郎中,她又支支吾吾。”
卫长吉灌了口茶,盯着舒婳,半晌沉沉道:“你是说那个丫头有问题?”
舒婳叹了口气,眉头益发皱的紧,“起先我是没在意的,可是之后我偏生又在昭国公府遇见了那丫头一次,之后那丫头就像是消失了一般,怎么找也找不到,怕是有蹊跷。”
发烧烧的滚烫……还是说被下了媚情粉催的滚烫?
昭国公府的丫头,怎么又在莺莺的母亲身边伺候……舒婳能给他说到这种程度,就是一颗心的全是他。
便是充耳不闻、视而不见,他对舒婳的情绪也是渐渐的变了……
舒婳不知道他心里所想,倒是又给他斟了茶,欢喜又直率道:“前阵子老太太给了我一匹蜀锦,今儿个瞧见莺莺,倒是觉得她穿着那颜色好看。嗯,就布料的长度来看,还可以给她肚子里的宝儿再裁制一身小衣裳。”
60。春意闹未曾听到,不晓得,很明显,……
天色阴沉,不一会儿就又下起了瓢泼大雨,卫老太太跪在观音像前,手里的念珠一颗颗的捻动。
她当了一辈子的家,当了一辈子的主母,深深知道后宅与前朝的联动,她做事向来是从大层面考量的,让莺莺回族谱一事,牵动太多。
朝堂牵动卫、昭两国公府,后宅牵动舒婳和曹姝,乃至于卫玉萱、卫玉珠都会被卷入其中。
舒婳还算好说,性子好,心眼实在,时间一长也没什么问题,可是曹姝、玉珠、玉萱呢,都是十四五岁该议亲的年纪,但凡打听打听,就会被牵扯其中……
虽说血缘上都是有牵扯的,但是毕竟府里这三个是长在身边儿的,差了这层教养的功夫,比起莺莺,老太太对她们三个还是更偏爱一些的。
卫老太太抬起眼,看着观音像的慈和,眉宇蹙的益发的紧,脑中也忽然就浮现出了江雅谨的脸儿。
少女时的江雅谨是极为纯真大方的,楚国公府是个小气的地儿,但是江雅谨却是出淤泥而不染,总是笑着,总是温善着,成天对人都是最善意最好的。
只是楚国公府二老瞧不上他们卫国公府的武将出身,将江雅谨许配给了文人魏元山,她当时也是生了气的,只是论起来如今这一遭……卫老太太只能长叹一口气,喃喃道:“这世上的事儿,可总是说不准的……”
说完,微微苍老的脸儿又恍惚了起来,只把手里的念珠攒得更紧了一些。
雨益发下的大了,雨珠子连着雨珠子,像是小荷塘里流动的水,都说大雨如注,只有见到了才知道什么叫大雨如注。
卫国公还未进房,外厅似乎被雨给浇的也渐渐沉闷下来,杨氏和贾氏边喝茶边和舒婳说着有的没的,舒秀宁则一脸平静,微微拨动了拨动浮茶,而众人瞧不见的掌心却是冒了一层冷汗。
她是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女儿在后宫里竟然磨炼的这般失败,沉不住气,便是当真那魏莺莺肚子里是奸生子,也合该拿捏准了,且死死拿捏之后,榨干最后一丝利用价值,再去发难。
现在倒好,魏莺莺是卫国公府流落在外的女儿,方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