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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苒苒索性走到楼道尽头,那儿有一张桌椅和吧台,算是小型休息区。
她坐在下后,看了眼距离有些远的程伯,“您有事要说吧,请坐。”
“是,打扰今小姐了。”
程伯往前走了一步,保持着能听到却并不太近的距离,“关于少爷的事情,我有一些话想跟你说。”
果然如此啊,今苒苒并未觉得意外。
她也没有太排斥,原本留殷时渡在客厅,不回应他,她其实有些不忍,何况她离开的时候他那失落的表情,还是令她觉得有些难过的。
一个小时后,今苒苒才明白殷时渡最后微微撇过脸,显得有些窘迫。
因为殷时渡需要钱,这个理由令他感到难堪。
程伯告诉了她一个故事,关于一个一无所有的小男孩如何成长为商业巨鳄的故事。
***
番外上·时不渡我还是审时度势
1991年9月3日,在某个县城的破旧医院,有一位孕妇难产,差点一尸两命。
我的出生注定不太平顺。
后来有人说,我本不该出生,我深以为然。
我出生后,母亲看见新生命,对生活重新抱有期待。
一个月后,她下了很大决定联系那个无情无义的男人。
时隔九月未联系,却听到那边传来S市著名妇产科医生说出母子平安的话。
母亲会听出来,是因为在她还没离开殷家时,曾经和该医生打过交道。
她记起来,那个男人早在自己离开的当月,便迫不及待地将那个女人迎娶进了门。
母亲出生于书香世家,家风严谨,不看好殷家不正当上位的商家背景。
三年前和父亲结婚时,母亲已与家族决裂嫁到外地,是以再艰难的情况下,也没有带我回去。
母亲彻底死心是在两个月后。
那个男人得知我出生,想带我回去,母亲不应,两人发生了争执。
那天父亲说了很多重话。
曾经相爱的人分开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知道你的弱点,会用曾经使你甜蜜的言语,来攻击你最柔软的地方。
我和母亲相依为命五年,她从未提及殷家和那个男人,只是告诉我外公外婆教书育人几十载,生出了她这么个叛徒又意气用事的不孝子,她不能以“不检点”的身份回去。
当时我还不太明白她所谓的“不检点”是什么意思。
只是能察觉出,她提到这件事,一向温柔的脸上出现些许怨愤的神色。
年仅五岁的我渴望父爱渴望亲情,在某个放学的晚上,半自动半哄骗地被“父亲”带回了殷家。
而我不知道母亲当时找了我几天几夜,知道我被带回殷家后,几次三番来殷家找我,却都被打发走了。
我更不知道我回去的身份是“私生子”,也不知道那个男人并非是顾恋亲情,亦或是喜欢我才带我回去,不过是因为被对家挖到了我的消息,想要拿我要挟他而已。
来了没几天,殷家见我想要母亲,便告诉我母亲去了外地有事,让我好好留在这里。
他们还给我听了母亲的“留言”,当时的我在殷家还感觉一切都很新鲜,对于母亲“抛下”我独自出门,心中并未有多怨念,甚至有一丝庆幸。
我便这般在殷家住了下来。
我怀着满腔热情和纯真,去和每个人交好,得到的不是辱骂排外,便是尖酸刻语。
我当时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无论怎么做都有人嘲笑我。
我只是觉得自己无论怎样融入,“父亲”以及父亲的女人,还有所谓的哥哥和小伙伴们……都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