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其实不是在气他,而是在气自己。
因为他说得话是对的,自己脑袋就是像杏仁那么大,想得到这里想不到那里。
今天上课的时候,老师问大家蛐蛐有几条腿,全班同学只有她回答上来了。
她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很聪明。现在看来,她也就比那帮小朋友好一点点而已,可能还不到小指头那么多。
她什么时候才能变成聪明人啊?
阮秋望着窗外叹气,不知过了多久,薛墨非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真的生气了?那好,我向你道歉,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笑话你,行不行?”
他向她道歉?
他可是薛墨非啊。
是一个做事不讲情面,说话冷酷无比,哪怕别人恨他恨得牙根痒痒,也拿他毫无办法的薛墨非。
阮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方又说:“秋秋,消气了吗?出来吃饭吧,我在等你。”
对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不好意思再发小脾气,打开门走出去。
“你会缝衣服吗?”
“嗯?”
“我想把扣子缝回去。”
明天还要上学呢,她就剩身上这一身完好衣服了,连换的都没有。
薛墨非道:“缝什么缝,剪都剪了就算了,我让人给你买几套新衣服来。”
也只有这样了,不然凭她这双系鞋带都费劲的手,就算学会缝扣子,也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才能缝好呢。
阮秋点点头坐去沙发上,想到一事不放心,叮嘱一句。
“不要买太贵的哦。”
薛墨非将这话当做耳边风,给助理打了个电话安排下去,收起手机开始吃饭。
阮秋心里一直惦记着作业,匆匆扒拉完一碗饭,吃饱之后抹抹嘴,又去捧起扣子盒。
用扣子画画,该怎么画呀?画什么呀?
她心有余而力不足,看着白纸无从下手。
薛墨非也吃饱了,走到她身后看了两眼,问:
“你要画什么?”
“我要画……”她抓了抓耳朵,眼角余光瞥见冬冬,“我要画它!”
薛墨非抱着胳膊拭目以待。
冬冬是黑白色的,她挑出所有黑白色的纽扣,大概十几枚,放在白纸上很努力地想拼出一个狗的模样。
只是半小时过去,画作仍未具雏形,看起来还是一团糟。
她摆弄得手都酸了,趴在桌上沮丧不已。
薛墨非见时机差不多成熟,开口说道:
“我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