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采薇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脑中一阵剧痛,叫她几乎要忍不住呼出声来。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迷药这么厉害,见效快,药性猛,这要是回头弄到战场上去迎着风往敌营里一扬,令敌方无力反抗在睡梦中战败,怕不是要百战百胜了,端的是神器啊。
唉,庄采薇叹口气,这种时候还在为大燕的边疆安稳操碎了心,实在是可歌可泣,值得敬佩。
敬佩完了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
这会儿她手脚被捆得严严实实,戚念双也差不多,两个人正被扔在一处柴房的地上,靠着厚厚的稻草堆歪歪斜斜地躺着,门窗都被封死了看不清外面的情况,只知道天色约莫是还没黑,有微弱的光透进来。
庄采薇试着动了动手脚,绳结绑得不算严实,却也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她便开始环顾左右有没有趁手的工具可以用。
可惜找了半天除了稻草还是稻草,什么也没有。
倒是戚念双也醒了,一醒来就忍不住倒吸凉气“嘶”了一声。
庄采薇连忙看过去,发现是她的伤腿压在身下,肿得更高了。
“哎你这样不行,快把脚往前挪一挪,挪一点就行,两边一起动。”她连忙抬抬下巴示意戚念双把伤腿尽量伸平一些,哪怕姿势别扭点也不能再压着了。
戚念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改换着身姿,多少感觉到痛感减轻了,这才回过神来,问道:“这是哪里?我们这是被绑了吗?”
“我估摸着是这么回事。”庄采薇点点头。
戚念双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那你怎么还这么淡定?这……这可是绑架哎?我们会不会有危险?”
“莫慌。”庄采薇给自己也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靠着稻草堆斜坐下来,道,“既然到现在都没要我们的命,多半是因为我们还有用处。”
“……什么用处?”戚念双不知想到了什么,语气多了几分惊恐,“难道要把我们卖掉?”
一听这话,庄采薇愣住了,道:“你这个思路我倒是没想到,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哦。”
戚念双顿时眼眶就红了,道:“那我们这辈子不是完了吗?还不知会被卖到那个腌臜地方,若真是如此还不如死了算了……”
“哎你别哭啊。”庄采薇也没想到她眼泪说来就来,连忙道,“你听我说,之前在那里有那么多人,他们不绑别人偏偏来绑我们,还假扮成你家的婢女,可见是早有准备的,指不定凉棚会榻就是他们的手笔呢。这么一来,说明他们是知道我们的身份才将我们绑走的……可是你想想,如果单纯只是要绑了卖掉,又怎么可能会挑你我这般身份的姑娘,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那他们是为了什么?”
“多半要拿我们来交换什么东西,或金钱,或利益,或者别的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你有没有什么头绪?”
戚念双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可是她一个心高气傲的高门贵女,又不是那等偷鸡摸狗的性子,平日里做的最出格的事也顶多就是私下说说别人坏话了,哪里接触过这类事情,顿时也顾不上害怕了,柳眉一竖就对着庄采薇道:“怎么就是我了?就不能是你从前得罪了什么人故意来作弄我们?”
“我可是为了救你才落入敌手的,那坏人打扮的也是你家下人的样子,怎么想都应该是冲着你来的嘛。”庄采薇不服,“我都三年没回京了,这几年得罪的人可都老老实实在北边呆着呢!”
“呵,别忘了你可还是未来皇后,要论身份比我贵重多了。”戚念双恨铁不成钢地提醒庄采薇,顿了顿之后又很嫌弃地打量了她一番,道,“虽然面上实在是看不太出来。”
庄采薇顿时气结,敢情自己这是打哪救了个白眼狼出来,不说和她共患难也就罢了,竟然在如此危机的时刻还不忘埋汰她。
然而翻了个白眼之后还是要认真分析当前现状,戚念双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大长公主府和明荣伯府都是闲散勋贵不问政事许久,除了宅门阴私外很难想象会有人使出这种手段来对付他们。
但是她庄采薇就不一样了,作为北方节度使最宝贝的女儿,以及外人看来板上钉钉的未来皇后人选,她身上牵扯的每一桩爱恨情仇和官场博弈都不是小事,甚至就连北方外族也有不少人做梦都想弄死她,那是用上什么样的花招都有可能的。
这么一想,万一因为自己连累了戚念双受了伤又被绑架,那还怪不好意思的。
于是庄采薇往她身边靠了靠,很是认真的纠正道:“别的都好说,若真是想绑了我来威胁陛下的话,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瞎子点灯白费蜡了。”
戚念双嘴角一抽:“……还挺押韵。”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