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林守之说道:“最起码我们无法验证它是假的。”
或许林守之说的话指向了其他可能性,但她已经没有心思去分析了。
她仿佛又回归到了那个极度冷静的状态,漠然问道:
“那你们要做什么?杀掉我?囚禁我?”
“我们会以a级诡异的标准来对你进行收容,然后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既是对你自己的保护,也是对于世界的保护。”林守之理智的说道。
a级诡异?
收容?
想不到她杀了这么多诡异,如今却也被当做诡异来对待。
“如果我不愿意呢?”苏茶说道。
有一句话,叫毁灭你与你何干,在面临民族、国家乃至于世界的生死存亡之际,必要的牺牲似乎是在所难免而且被默认的。
这种道德上的两难,普通人会默认牺牲的发生——前提是他们不是被牺牲者。
而现在,被牺牲者要质问。
“你在系统内部被标记为非常危险,有人建议先把你控制起来,以免做出危害世界的事情。”林守之突然转换了话题。
“几天前,米国突然传来一则消息,说在斯爪国遭遇了你,但你不但不能沟通,还残忍地屠杀了他们的驻军,杀死百余人,毁灭战车,放火烧山,性质极为恶劣。‘你的残忍和强大都让人震惊,宛如从地狱来到人间的撒旦’,这是他们的原话。同时,他们还传来了一段车载录像的视频,以证实真实性。这件事是真的吗?”
原来是这样。
苏茶突然明白为什么他们对她抱有如此大的戒备和敌意了,任谁看到手持核弹发射按钮的残暴杀人犯,都会如此戒备。
“大部分都是真的。”她说。
林博士对她说真话,她也对他说真话。
“哪里是假的?”林守之问。
“是他们放的火,目的是把我逼出来。”苏茶说道:“他们那么多人追杀我,被我反杀,反倒说我残忍,你不觉得可笑吗?”
“从理性分析的角度来说,这恰恰能说明你的强大和情绪的不稳定性,因为一般人遭遇这种事,第一反应是逃跑。”林守之说道。
苏茶明白他的意思,强大和残忍单独来说都不可怕,可怕的是两者结合。
他们理所应当的觉得,她都有能力打爆越野车,杀那么多人,当然更有能力跑掉了。
之所以不跑,就是因为嗜杀。
“你知道吗?”苏茶淡淡的说道:
“我受伤昏迷,从霓暹飘到了异乡,那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我并不是独自生活的。我被一个叫做幸福村的村民救了,救我的人是一个叫做芭拉的小女孩。我在村子里生活了一个月,芭拉淳朴、善良、童真,一如其他幸福村的村民。某一天,我回到村子,发现他们都死了。”
说到这里,苏茶顿了顿:
“如果我有罪,要被即刻击杀,那么幸福村的人有罪吗?为什么要被杀死?后来我才知道,或许他们真的有罪,因为他们守卫不住自己的土地,竟然敢逃到其他地方休养生息,而不是臣服侵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