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福晋,您眼睛怎么红了?”
云初不解地低声问道。
耿妙妙坐在马车里,微微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太后娘娘实在慈爱。”
“是啊,奴婢先前还害怕过,没想到太后娘娘竟然这么宽和,比寻常人家家里的祖母还好说话。”
云初说到这里,脸上掠过一丝晦色,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耿妙妙知道她家情况,她家祖母刻薄尖酸,生了五子两女,云初的爹排在中间,因为生下她这么个闺女,祖母对她们一家向来没好脸色。
云初也是五六岁懂事就开始干家里各种家务活,六七岁能做女红了,更是日日不停地绣花做鞋底。
耿妙妙知道云初向来不愿意提起这些个事,便岔开话题:“这些绸缎乌希哈见了肯定高兴,那孩子前阵子还说自己又长高了,要学京城新式花样做几身镶牙滚边的衣裳。”
说到这事,云初就不免带出笑意,“小格格漂亮,穿上新衣裳,肯定更好看。”
乌希哈见了这些绸缎,果然高兴。
但她没忘记关心太后,围着耿妙妙问东问西,知道太后身体比先前好,这才放心。
那几匹绸缎从正门进来,瞒不过人。
不到半日,整个王府都知道了侧福晋得了太后赏赐。
一时间,耿妙妙的院子真是门庭若市。
“格格。”胡嬷嬷从外面打起帘子进来,她穿着秋香色哆罗呢对襟褂子,头发梳成个髻,进来时低垂着眉眼,“信奴婢已经找人送出去了,想来用不了十天半月就能送到四川。”
年氏微微颔首。
“辛苦嬷嬷了。”
“不辛苦,不过格格您这会子给您娘家写信是为什么?”胡嬷嬷好奇地问道:“莫非是想娘家人?”
年氏唇角扯了扯,这话倒也没错。
但是这想不是那想。
她是想让一哥给王爷递个投名状,也顺带为先前的事致歉。
先前一哥被罚,非但没有写信给王爷剖白,反而还觉得王爷是伺机报复,因此一封信都没给王爷写,反而写信给她说王爷做事不厚道。
年氏收到信那会子,气得不行,可再气,她也没办法,她既无法替一哥道歉,也没法让王爷去主动找年家。
但是现在不同了,眼看着王爷不定要迎来大富贵,年家若是再端着,等王爷登基,她能有什么好,年家那时候又能得什么好处?
等到那时候,多的是上赶着来讨好王爷的人,年家算什么东西!
年氏只盼着一哥这回能改了牛脾气,认清现实。
她眼神一转,淡淡道:“没什么,不过是嘱咐我娘家年底送年礼的时候记得带些四川那边的特产,尤其是那边的腊肉腊鸭。”
“原来是这么回事。”
胡嬷嬷一副了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