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体前倾,压低声音,一副机灵小心的模样,双丫髻上的蝴蝶珠花微微颤动。
耿妙妙笑着弹了下她的脑门,“这你就别管了,这是大人的事,你们小孩子读好书,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就帮了大忙了。”
“哎呦。”
乌希哈捂着额头,控诉地看着耿妙妙,“我才不是小孩子了。”
“是吗?那这么说,四书五经你都能倒背如流了?”耿妙妙笑着抚掌:“那正好,额娘正想给你找个女先生教你琴棋书画呢。”
乌希哈一下僵住了,脸上的表情活像是不小心吃了酸葡萄,连忙道:“不,不,我还是孩子,额娘放过我吧,我保证不会乱来!”
“这话额娘可记住了。”
耿妙妙捏了下她婴儿肥的小脸蛋,“要是被额娘发现你捣鬼,回头就不是一个时辰功课的事,额娘不罚你看账簿。”
乌希哈小心翼翼,“那要罚什么?”
耿妙妙笑眯眯,“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乌希哈后背窜起一股寒意,心里的小九九一下被打消了。
跟乌希哈一起用了晚点,耿妙妙让她下去休息。
小几上的账簿都已经收拾起来了,这些账簿其实早已让采荷等人算过,叫乌希哈算,不过是为了锻炼她理财的本事罢了。
即便乌希哈将来会是公主,耿妙妙也不打算把女儿培养成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富贵闲人。
将来乌希哈会有自己的公主府,她手下固然会有许多人为她效忠尽力,可若是她没什么本事,不懂怎么理财,怎么管家,就算给她多少嫁妆也不过是肥了下面管事的人。
“侧福晋又何必吓小格格。”
蔡嬷嬷有些心疼乌希哈,“咱们格格是再懂事不过的孩子,不会乱来的。”
耿妙妙哭笑不得,“嬷嬷这话说的昧良心,我都不敢说她懂事,前儿个去她二姐姐婆家,还拿小虫子吓人呢。”
“那吓得是该吓的人。”
蔡嬷嬷非常护短:“咱们格格是看额驸的堂妹老是算计二格格的嫁妆,这才拿虫子吓人,又没动手,可见规矩多好。”
耿妙妙唇角抽了抽。
这就是为什么她对乌希哈比较严格的原因,她们院子里的人都是看着乌希哈长大,情分深厚,谁对乌希哈也说不了重话。
这坏人就只能她来当了。
“不说这个,”耿妙妙道:“嬷嬷替我出个主意吧,送什么礼让人觉得我拈酸吃醋,但又不失礼数。”
若是旁的事,蔡嬷嬷还未必有主意,但这种事,她可太拿手了。
宫里这种事多了去了。
隔了两日。
去给福晋请安的时候,耿妙妙就把礼物一并带上。
钮钴禄氏还看笑话似的看了她一眼,“耿姐姐给年妹妹送的什么生辰礼,不知能否叫我们看看,也好长些见识。”
耿妙妙笑道:“不过是些珠钗首饰,不足挂齿。”
“诶,耿姐姐谦虚了,谁不知道耿姐姐手下的生意红火,说是日进斗金也毫不夸张。”钮钴禄氏瞥了耿妙妙脖子上戴着的珍珠项链,那珠子一颗颗有莲子大小,光耀照人,“您准备的礼物肯定贵重,是不是?”
“是啊。”
宋氏也怀着几分恶意说道,“还是说侧福晋觉得我们不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