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知道,我活着就是拖你的后腿,我可以拖任何人的后腿,唯有你不行,真希,我不要耽误你。
禅院真依知道禅院真希有多优秀,她的姐姐注定会成为禅院家第一任女性家主,也将是咒术界最强的女咒术师。
所有人都该昂头看着真希,真希不应该对任何人低头。
她要亲手解决所有会妨碍真希的人,比如她自己。
她早就想好了。
江户川乱步:“你想要干什么?”
他的超推理再一次发挥了作用,少年瞪着禅院真依,惊愕和恐惧胀满了他的心。
他的推理是对的。
他的线索是没错的。
可是妹妹对姐姐复杂的感情,是能用对错衡量的吗!?
江户川乱步曾经被人骂过不懂人心,他嗤之以鼻,那都是蠢货的辩解。
可后来社长也这么说过,晶子也说过。
江户川乱步还是不明白。
但是他现在看着禅院真依,他好像明白了。
他的推理没有错,不可能错,禅院真依是真的恨真希,也是真的要杀了真希。
他只漏掉了一个因素。
禅院真依爱她的姐姐。
她爱她,她也恨她,她毫不留情想要杀了她,她也愿意把命赔给她。
乱步甚至隐约觉察到,真依希望真希和她一样烂的原因是,她要证明就算真希没有那么强、那么优秀,她也会爱她,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她都会爱她。
这种激烈的爱意、这种无条件的爱意,无法不让江户川乱步想到他的父母。
亲人之爱,姐妹之爱。
他读懂了禅院真依不言说的一切。
“真依”真希吃力地发声,“不要做傻事”
“对!你住手!”江户川乱步反应过来,焦急地喊,“你们不会有事的,你们可以联系五条悟!还有社长,我可以让他过”
他的话被禅院真依的眼睛扼制住了。
啊啊,那个眼神,噩梦般哭泣的眼神,当一个人露出这样的神情,已经没有谁可以制止他了。
侦探意识到了,禅院真依绝不是一时冲动,她是策谋已久,她可能在无数个独自入睡的夜晚都聚精会神地思考过要怎么杀掉自己、怎么把自己的死亡利益最大化。她要为她的姐姐这样做,这是她的梦想。
禅院真依看着少年。
她平静地对江户川乱步说:“我从禅院家学到的唯一道理,就是不要依靠任何人,五条悟靠不住,男人都靠不住,只有自己,只能靠自己。”
乱步的牙齿开始上下打颤。
他已经明白全部,明白这个女孩为何会立下束缚,所有人都以为她是真正想杀掉她的姐姐,可是她最想杀掉的,是自己啊。
傲慢,美丽,怨恨,弱小。
无论是被真希杀掉,被五条悟杀掉,还是被束缚失败消除,禅院真依都能达到她的目的,她死了,真希自由了,从此禅院家再也没有人质能威胁她的姐姐,从此强大的实力和完全的天与咒缚让真希能去做一切想做的事情,她得到了胜利。
一次可以指望五条悟,两次呢?禅院真依不相信有任何人会在真希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毕竟在她需要的时候,也没有人出现。
这样就好了。
“我的术式非常弱小,只能做一颗子弹,很可笑吧。”
江户川乱步同时意识到,刚刚装满的子弹,已经被她打完了。
然后,禅院真依将枪对准自己,咒力蓄势待发。
构筑术式咒术师咒力最强的一刻是在他们生命消失的一刻,以生命为代价抽取器官的能量换取咒力,禅院真依不想让真希看到她痛苦死去的样子,她要漂亮的落幕。
用自己的术式了结自己的命,禅院家的女人都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