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猿摇头道:“你去与他争山场灵气,俺老猿说不定还得贴补些灵根,且待你得治好,总不好反抢了他山场,又再移一回本相?”
鹿妖瞧着,这位圣猿嘴里说着听老婆话得紧,却一直都在争辩,未退让过半点,果然还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西望夫人拿他也是无奈,瞪着眼不再吭声。
圣猿挠头道:“要不然,俺让二十一和尾盘换地界?你放心,直接移那平顶山,不会伤他根本!”
尾盘伤害不大,但要损及几千年与天地融合的法相本事,二十一都不顾另几位妖祖在场,直接对圣猿怒目而视。
对这倔到底的老猿,西望夫人真的头疼,只得揉着额头道:“罢,本相就先安回猿山!若救不回孩儿,老娘再搬走就是!”
圣猿点头道:“俺们去龙头山谈话!”
白鹿妖终于插上嘴:“圣猿爷,三千里凡人生灵哩?”
圣猿瞅他一眼,答道:“要讨好蹩脚郎中,指望你那有道意的神通晋级,本圣哪敢不听?小妖昨晚都遣散了哩!”
说完话,他仰起头。
圣猿山东面那三千里地界上,就有个圣猿虚影凭空出现,两腿间距都有数十里,头颅高耸入云,真正如同天神!
人间世界,那老叟惊呼,那小儿止啼,那鸡犬噤声!
随着本体一致,巨大虚影咆哮吼道:“全滚出去,两月之后,本圣令孩儿们出山!”
听这声吼,人间世界又有无数惊惶失措声,众多中小门派修士则弹冠相庆,欢呼一片。
玄天派中,元一寿松口气,随即又有无数烦恼袭上身。
千年的时光,对于脱去寿命桎梏只与天劫熬的大修者来说,不过一段记忆,凡间百姓呢?
这里黄土下,已埋了四五十代人!对许多凡民来说,迁来千年,此地已是他们祖祖辈辈安居之地,现在,要被逼着背井离乡了!
圣猿限令两月时间,或许算得充裕,但哪个小民屋中不是破家值万贯,想想要搬迁的三千里路上这么多民户,也够要挣功德的张一福头疼的!
这些凡民、中小门派搬迁回来后,又该安置在哪里?自家难道就不头疼么?
“传信给老八,”元一寿终于张口,下令道:“圣猿出世,想必那几家都清楚了,还等着看戏!让老八与他们说,须弥山洲再迁民过来,玄天派一户都不接!”
圣猿山边,鹿妖却是大喜,待圣猿收起法相,赔着笑又问:“俺老鹿的书和两个仇家哩?”
圣猿奇道:“你不是换掉所求?本圣先前已允了,还要甚书?报甚仇?”
白鹿妖苦脸叫:“圣猿爷,指尖大的事儿,何必与俺个小妖将较真?”
圣猿“哼哼”两声,问:“那你倒是说,小妖将指尖大的事儿要紧,还是本圣救孩儿要紧?”
鹿妖忙点头:“是小妖的不是了!自然是圣猿爷救孩儿要紧,不该耽搁半分!”
圣猿点点头,又问:“听说你甚能挨疼,不太惧剥皮抽筋,只怕日辣?”
白鹿妖愕然中,圣猿再道:“本圣已叫尾盘吩咐他门下,寻山中最辣的来备用,救孩儿、治浑家,何事出了差错,总要叫你受用够!”
“砰!”
却是西望夫人又抽出桃木杖,再给他头上一击,又打得那头皮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