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非得出柜,他宁愿江阮直接拉着他一起去,这样挨打挨骂,都是他的事,不会有人怪江阮。
“听话,”谢时屿捏他脸蛋,“别一个人傻兮兮跑去找骂。”
“……可是,”江阮还有点不甘心,试图跟他摆道理,“我挨了骂,以后就不会有人骂你了。”
雪夜,凑在这宾馆耳鬓厮磨,明明是腻歪到令人害臊的约会,偏偏被这一来一回的几句话,硬生生弄出点即将被逐出家门、亡命天涯的私奔感,江阮顿了下,噗嗤笑出声。
“过几天再琢磨吧,”谢时屿一抬眼,跟他对着笑了半天,拎起皱拧的衬衫,勉强穿好,“先起来吃烧烤,男朋友。”
他没弄到里边,江阮就想待会儿再洗澡,裹着被子挤到床畔,像闹人的小狗,挂在他背上等他烤培根。
“小心烫。”谢时屿递给他签子。
谢时屿在这个宾馆已经住了半个多月,可能还会继续住下去,东西一应俱全,还有投影仪,他翻出来放了部电影给江阮看,然后又重新坐回去弄烧烤,烤一串喂他一串。
“别给我弄了,你先吃。”江阮推他手。
他被子底下就穿了谢时屿的一件t恤,很宽松,垂下去恰好挡住屁股,手没处搁,就捂着小腹。
“肚子疼?”谢时屿伸手揉了下,问他。
“没……”江阮黏到他身上,电影演了点什么都不记得,嘴唇还肿着,红得艳丽,掰他手心,说,“就是有点撑……”
也不必再多问。
谢时屿被他说得红了下耳根,那双丹凤眼视线落在他身上,一声不吭,动作比刚才还温柔,低头喂他东西吃。
他们在宾馆待了一晚,天亮了,谢时屿要送他回家。
走到宾馆外,江阮突然凑上来亲了他一下。
“别折磨我,”谢时屿捂住他的嘴,没忍住低笑说,“本来就够舍不得你了,还故意招惹我。”
他都有点不愿意把江阮还回去,想将他揣在怀里抢走。
江阮红着脸,坐上他后座,谢时屿还特意稍微绕了一段路,但摩托仍然很快就停到了别墅区外。还有半个月时间就要过年,可能没太多见面的机会,江阮舍不得走。
谢时屿抬手拿手套捂着他的耳朵,陪他多待了半个小时,怕他冻坏,才哄他回家。
回家也就几百米的路,江阮感觉这辈子没走得这么费劲过,等进了家门,还有点魂不守舍,被阮云秋朝腰上拍了一巴掌,才回过神,浑身瞬间窜遍酸软,眼泪差点飙出来。
“这孩子,琢磨什么呢?”阮云秋纳闷地问。她现在仍然经常出镜拍戏,保养得相当好,她才拍完杂志回来,妆容没卸,更显年轻。
江阮接过她外套,和自己校服一并挂好,然后蔫蔫地倒在了沙发上。
阮云秋揉了把他的头发,说:“去,喂你的鹦鹉。”
想起这个,江阮艰难地挪动屁股坐起身,他家里之前养了只鹦鹉,但是年龄太大,开学的时候就病死了,现在这只,还是谢时屿买给他的,所以一直归他养。
他独自躲在阳台,握了把小米,小声嘀咕着,偷偷教它,“小谢,小谢。”
那只玄凤鹦鹉只顾啄米,像是这辈子开不了嗓的样子。
“妈……”江阮探出头,想旁敲侧击地询问一下,假设他是个同性恋,有多少挨揍的可能性,又没想到该怎么开口。
他叫了一声就没音儿了,阮云秋没等到他出声,先接到一个电话,就扭头跟他说:“宝贝儿,妈妈要出门去了,可能中午不回来,爸爸跟奶奶回老家了,你自己弄东西吃。”
“好。”江阮乖乖答应。
江阮怎么也没想到,是谢时屿的生母施宁打来的电话,下午,阮云秋回来后,突然跟他提起谢时屿,他一瞬间就懵了。
施宁人在国外,她一直管不了谢时屿,知道谢时屿跟他父亲关系也很差,但又舍不得谢家那一笔家产,谢时屿非要跟他父亲闹那么僵,最后吃亏的不光是他自己,还有她。
她就私下找人在盯着谢时屿,适当管教他,别闹得太出格,惹他父亲厌烦。
结果,竟然发现谢时屿跟一个男孩儿特别亲近。
没有留下照片,但听说是江阮主动的,无论是去拉谢时屿的手,还是凑上去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