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阮脸颊微烫,谢时屿不着痕迹地抬起手摸了摸,发现他好像只是害羞,就俯身压住他。
谢时屿指尖插入他的黑发攥紧,低头吻得又狠又深,江阮一瞬间有点缺氧,连锁骨都泛红。
“……”江阮忍不住小声闷哼,肩膀跟着瑟缩。
谢时屿掌心来回摩挲过那单薄的肩背,握到肩头,又搂紧他的腰抱在怀里。
低下头,鼻尖蹭过他颈窝,谢时屿喉结滚动,呼吸粗重了一点,像怀揣着失而复得的宝贝,只顾得上疼爱,不知道该怎么撒手。
“才洗了澡,”江阮脚趾微蜷,水滴还没擦干,滑过白皙脚背,泛起痒意,呐呐地说,“又弄得一身汗。”
谢时屿听见他的话才稍微挪开一点,但还是没松开他,叼着那点薄红肿烫的唇肉,指腹薄茧碾过他后颈,舍不得折腾他,嘴上逞流氓,哄着非得让他揣一个,问他愿不愿意。
江阮脸颊红得滴血,挣扎不掉,撒娇求饶才被勉强放过。
“所以呢?”谢时屿坐起身,搂着他的腰拽了一把,逼他跌坐到自己腿上,丹凤眼藏着笑,“愿不愿意?”
江阮臊得浑身颤栗,不情不愿,蔫蔫地耷拉着发梢,像小狗耍赖,“嗷。”
谢时屿被他笑死,抱着亲了他一口。
“剧组是不是得停工了……”江阮突然想起,觉得有点愧疚,谢时屿执导的第一部电影,没帮上忙,偏偏在他这里受挫。
而且他一身恶名,主演的电影,很可能也会被抵制。
“不会等那么久,”谢时屿拢着他的手,往自己心口上贴,“好好睡一觉,顶多一周,我们回去接着拍戏。”
谢时屿去询问医生关于江阮的病情,这一年还算稳定,所以没有长期住院治疗的必要,尤其江阮的脾气,放他去正常生活可能更好一点。
但得做检查,还得等他情绪真的缓和,要多在医院待几天。
江阮抿了下嘴唇,没说话。
“想什么呢?”谢时屿揉他头发,掌心滑下来,那么温柔,不能更轻地拍了下他的脸颊,向他求一句准话,“要是身体不舒服,哪儿难受,别瞒着,都告诉我。”
“没……”江阮尴尬,又忐忑,“我给你添麻烦了……”
他这次出事,被网上罗列的种种罪名钉死,与他相关的一切都遭到侮辱谩骂,说《春风,春风》吸血、贩卖噱头,必然是烂片,谢时屿工作室也遭到抨击,质疑谢时屿为什么要包庇他,故意伤害自己的亲叔叔,虚假人设……凡此种种加起来,道德低劣。
江睿又发了一条长文,明显不是他写的,字里行间好像裹着血泪,惹得更加群情激愤,恨不得都亲手将他送进监狱。
“麻烦精。”谢时屿顺着他的话说,然后掂了下腿,江阮趴在他怀里跟着乱晃,脸上热度更烧。
谢时屿又去抚摸他脸蛋,指腹碾过他的嘴唇,笑了下,低声说:“你添的麻烦再多我也不嫌多,你永远都是我的宝贝。”
江阮被他说得脸红耳热,还有点想掉眼泪,搂着他脖子,埋在他颈窝里没有吭声。
姜南原本要回公司,在停车场接到几个电话,又得知一点消息,索性没走,再上楼想找江阮确认一下。
一听见敲门,江阮打了个激灵,连忙从谢时屿身上下去,羞耻地躲到被子里。
姜南已经见怪不怪,她现在总算发现谢时屿就是个流氓,不能对他有什么指望,碍着江阮脸皮薄,就没有打趣。
她抬头留意了一下谢时屿的眼色,知道江阮状态稳定,就逐一向他确认已经到手的证据,此外,她忍不住多问一句,“霍厉那边说你私生活……应该是空口造谣?你真的没有过别的……哪怕接触很短的那种?”
万一有,就算是一夜情,被霍厉爆出来,他们澄清的一切都要遭到再一次的质疑。
“没有,”江阮簌然红了下脸,指了指谢时屿,声如蚊呐,“只有谢老师一个。”
他们正经说话,谢时屿不甘寂寞非得抬杠,听他的语气,攥紧他手指把玩,不乐意道:“怎么,太少了有点遗憾?你还想左拥右抱?”
“……”江阮被堵得说不出话,瞥他一眼。
姜南深吸了一口气,正想开口,收到一条消息,立刻起身,跟谢时屿说:“找到江睿了,在东游路一家工厂的宿舍。”
江睿当年拿了赔偿款,还没在手里焐热,就被夺去还了债,才还清没多久,又欠下一屁股赌债,想再去讹江阮,没找到机会,匆匆忙忙逃离燕宁,这些年就到处打工,打完又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