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之北的右手在抖,虽然是很细微的抖动,但依旧逃不出褚鸢的眼睛。
看来画好这幅画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
手腕上传来了细密的疼痛,针扎一般直入他的骨髓。
这是身体发出的警告,警告他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徐之北咬了咬牙,继续。
在那一次车祸后,他的右手就留下了后遗症,一旦长时间画画或是拿重物,他的手就会颤抖。
医生建议他放弃画画。
徐之北嘴上应着,私下却一直没放弃画画。
平常他也就画画素描,费不了他多大的力气,但自从褚鸢死后,他日夜画她的肖像,手腕早就超负荷了。
他其实已经感觉到了不适,却没想到伤会在这个时候爆发。
画作已经完成了一大半。
色彩浓艳炫目,画上的女人宛如一只海妖,注目且艳丽。
徐之北给女人上着颜色,眼神逐渐变的越来越亮。
这是他的画。
在这个静谧的空间里,他画出了最满意的作品。
这是独属于他的宝物。
徐之北放下了画笔,温柔地注视着他的画。
褚鸢好奇地走了过去,和他一起欣赏画作。
当秾艳的画作闯入她的视野,她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随后一声轻响,颜料铺洒了一地,她的世界颠倒,眼前的黑白被染上了颜色,构成了一幅荒诞的画作。
褚鸢睁着眼睛,沉默地感受对方付传递过来的温度和情感。
和半是清醒的徐之北不同,她的眼眸从始至终是清明的。
吻上了她的脸颊,贴近了她的眼眸。
徐之北怔忪了一会。
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下,她也还是没有动情。
她太冷静了。
令他遍体生寒。
沉迷在其中的只有他一个。
她赢了。
他输了。
徐之北看着褚鸢的后背,俯身咬住了脊背上的裙子拉链,背后的拉链被咬下,当这条象征着相识的裙子剥落的那一刻,他将和过去道别。
褚鸢没阻止他。
她知道徐之北需要发泄,今天她准许他放纵一次。
机会只有一次,今天过去他们就该回到彼此的世界,和过去的自己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