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尾音甜蜜,淬着沾之即死的剧毒。
“落落乖,睁大眼睛看清楚,我要你永远记得,他此刻不人不鬼的模样。”
感受到她不肯放弃挣扎,仍要继续哭求,他又道:
“如果你不听话,我会让他的下场,比这还要凄惨百倍。”
于是司云落被迫看着,伤口附近的龙鳞被连根拔起,弃至一旁。
闻既白下手其实又快又稳,不见多少流血,但裸露的皮肉依然十分显眼,就连卜随云也背过身去,不敢再看。
明明只是一盏茶不到的时间,于司云落而言,却像永远那般漫长。
折磨的酷刑不会结束,一遍遍刺着她的心,凌迟一般的剧痛。
直到打开了足够大的伤口,闻既白竟然弃了短匕,将整只手伸了进去,用力而缓慢地,将一根柔软的长筋硬生生拉了出来。
而慕星衍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凄厉的痛呼霎时填满了整间暗室,让这肮脏血腥之地越发显得狰狞可怖。
慕星衍不是惜命的人,为人又疯,从小到大新伤旧伤不计其数,但哪怕浑身浴血、遍体鳞伤,他也从未在她面前如此失态过。
原来,他也是会疼的……
司云落满脸泪水,拼命摇着头,试图用颤个不停的双手捂住耳朵,却发现岑如默早已将她的双手锁住,剥夺了她行动的自由。
“哎呀,看起来是很痛。你还不知道吧?即使是为你挖去护心鳞,他也没有吭一声。想来抽筋扒皮的程度,的确是不能同日而语。”
“暴室的隔音效果还真不错,你要不要猜猜,他现在在什么位置?”
答案就在司云落心头呼之欲出,她试图否认,却被岑如默冷酷地打破了幻想。
“他就在这里啊,在你这间偏殿的地下。怎么样?你是不是一点也没发现?”
司云落的心头忽而涌起深深的无力感。
她只能听着慕星衍绝望的声音,却在他的头顶上方,与造成这一切的凶手待在一处。
那一瞬间,她真切地怀疑着,活过来是为了什么?如果她早已离开人世,是否今日灾祸便不会波及慕星衍?
答案是否定的。
哪怕没有司云落,岑如默照样会打开封印,造成如今混乱的局面。
罪不在她,也不在慕星衍,她存于世间,是为了拯救慕星衍而来的。
属于慕星衍的那根龙筋,散发着莹白色的柔光,已经躺在闻既白满是鲜血的手心里。
慕星衍已经没了声息,生死难料,闻既白对此漠不关心,只是抻了抻近乎透明的龙筋,发出一声感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