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今天我也是想和您道别的,公司派我去德国总部,大概要去个两三年吧。”酝酿许久后,握着方向盘的孟向北咽了一口唾沫。
喝了一点酒的温砚,原本还有点犯迷糊,听到这话,忽地清醒过来:“怎么这么突然。”
“嗯突然的调令。”孟向北不敢看他,就连余光也不敢往温砚身上靠“就是怕到时候在国外会很想很想老师,所以,想在走之前,和您聚一聚。”
温砚转眸看他,安慰着:“没事,假期什么的,就回国来和家人朋友好好聚聚,平时也能打电话发信息。”
孟向北从不敢和温砚说一点带着暧昧的话,这个“想”已经是他鼓足勇气而言的了。
温砚听不出,对于他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喜欢温砚,三年如一日的喜欢。
但也只是喜欢,从不想给温砚造成什么困扰。
今天,他也不想,只是想见一见温砚,做最后的告别。
车子停在别墅门口。
温砚解开安全带,像一个长者,不停嘱咐着孟向北:“在国外,一定要注意安全,吃不惯东西就和老师说,老师给你寄还有,在国外有时间还是要多练练书法,不能松懈了”
嘱咐了一大堆,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唠叨了,于是住了嘴,:“好了,就说这么多了,再说下去怕你耳朵起茧子。”打开门下车,同时又补了一句,“老师先走了,你开车小心,要走那天,老师来送你。”
“等等。”孟向北紧跟着下了车,绕过车头,走到温砚跟前,“那天老师不用送了,我怕您来,我就不想走了。”
那双清澈的桃花眼里,似乎腾出了水雾:“老师,您会想我吗?”
“当然啊,老师当然会想你。”温砚看着眼前瘦瘦高高的男孩,褪去了大学时的稚气,添上了几分男人的气息。
看在眼里的成长。
他不免感慨,抚上孟向北的肩头,眼里满是欣慰:“老师不仅想你,也为你今天的成就赶到骄傲,好好走下去吧,去更高更远的地方。”
孟向北强忍情绪,哽咽着点头:“嗯,老师快进去吧,我不想在老师面前失态。”
“傻小子。”温砚笑着,梨涡里化进淡淡哀伤,收回手,挪步往屋里走,“快回家吧,到家给老师报平安。”
“好,老师再见。”
“再见。”
听着耳后轿车引擎启动,车轮碾过柏油路渐行渐远的声响,温砚没有回头张望,心里却不免觉得空荡。
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快晚上九点,季知远没有发新消息,估计还在开会。
他将手机重新塞进口袋,站在公寓大门前输密码。
门锁解开,他垂着脑袋拧开门把,像往常一般叫着云胡。
“云胡,我回”话还没说完呢,眼前忽地一阵旋转。
脊背被推着撞上门板,温砚惊呼着,瞪大了眼。
眼前,是某人那张精致俊俏的冷脸。
“你你怎么回来了。”腰被季知远的手臂紧紧缠住,被迫着贴紧他的小复,“你不是要下周才才回来吗?”
“我不回来,怎么能见到这些。”季知远的眼神冷到极点,同时覆着一层可怕的占有欲,“你瞒着我和他见面,你老公是出差,不是死了。”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季知远哪里肯听他的解释,将他压着,俯下身来,又亲又咬的,力度很大。
疼的温砚抓着他肩上衣料,眼角都溢出泪花:“疼,疼死了。”
“我看你就是不知道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