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入地狱的时候并没有在大门处见到路西法的翅膀,”马修说,“祂把这对翅膀——”
“祂把两对翅膀都给了你,悬在白银之城的属于至高上帝的翅膀和悬在地狱大门上的属于祂自己的翅膀,”“死亡”说,“唯有如此,你们之间才能建立绝对的联系。”
“但我只记得祂……”
“真的吗?真的只是一对翅膀吗?”
丹尼尔深邃地看着马修:“你再仔细想想——”
“我……”
马修被丹尼尔的注视勾动心神,想起一段模糊的往事。
那时,他还是马修·潘德,抱着满满一袋长棍面包走在民风淳朴的哥谭街头,突然被一个穿白色休闲西服的男人拦住去路。
男人怀中抱着一捧黑红色的将要枯萎的玫瑰,淡金色的头发即使在哥谭的阴沉阳光下依旧闪闪发光,俊美的面容更是直接长在马修的审美上!
自养父母去世后就严守绝对不多管闲事不接受陌生人搭讪的哥谭市民生存守则的马修情难自禁地停下脚步:“你好,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我需要你陪我去这个地方——”
男人拿出一张散发甜香的卡片,递给马修。
马修鬼使神差地接受了卡片,看了一眼地址,随即脚下打滑,身体不受控制地下坠,怀中的长棍面包撒了一地。
之后发生的事情,马修完全记不清,只知道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
他躺在养父母留给他的简陋公寓的沙发上,屋内没有其他人,落地窗完全打开,寒冷的夜风吹得窗帘飞舞如破碎。
马修没有立刻起身。
哥谭市有太多太多的黑暗传说,任何不符合逻辑的异常都会让人付出惨痛的代价,类似今天这种情况……
我是被人挖了一个肾还是已经被体内注射了不明药物?
或者,我的房屋已经被外人入侵?
仔细回想了半个小时,确定身上没有明显伤痕的马修终于鼓起勇气站起身,走向厨房。
依稀记得失去意识时抱在怀里的整袋长棍面包撒了一地……
今天晚上怕是要……
推开厨房门,迎接他的码放得整整齐齐的大袋长棍面包,面包下还压着一张空白卡片。
“这是怎么回事?下次再来?还是……”
马修随手将依旧散发着甜香的卡片扔进垃圾桶,确定长棍面包没有被添加或夹杂不明物后,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又切了点火腿和培根,搭配简单的蔬菜沙拉,凑合着吃完晚餐。
之后的几天,一切风平浪静。
马修也渐渐忘记那个抱着黑红色玫瑰的穿白西服的长相完全切合他的审美的神秘男人。
生活回到正轨。
直到——
在平平无奇的哥谭街头,遇上平平无奇的爆炸!
“……所以,我在哥谭遇上的捧着黑红色玫瑰的穿白西服的神秘男人是路西法派来的?”
“你为什么不怀疑祂就是路西法?”丹尼尔反问马修。
马修:“因为我不相信路西法会……”
“然而在与你有关的事情上,我就是这么喜欢亲力亲为。”
随着这句话,马修的身后多了熟悉的温度。
他转过身,险些撞进路西法的怀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