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思今抬头就看到裴青玄走进来。
而裴青玄看到她在这儿先是一愣,随后看到她手里的纸,想起了什么。
可他还是一脸冷漠,面无表情。
“你……没什么要说的吗?”贺思今哑声问着,可实际上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想听裴青玄说什么。
“本王与你,无话可说。”
裴青玄回着,走上前将那纸休书从她紧攥着的手中抽出来。
那之前被贺思今紧握的纸角处,满是皱褶。
不知天什么时候黑下的。
屋内烛火摇曳,裴青玄的面容掩在其中,看不清神情。
可贺思今却偏偏从中看出了冷意:“你既从一开始就想休了我,为何不在大婚当夜便将休书给我?”
若是这般,她或许就能早早看明白,也许就不至于还在妄想。
闻言,裴青玄皱了下眉,心里划过抹异样,但只是一瞬。
他抬眸,言语带刺:“圣旨赐婚,本王怎敢?”
理所当然的答案却让贺思今手脚阵阵发软,像是被抽干了体内所有的力气。
她看着面前男人眼中的冷漠与疏离,恍然大悟。
自己与裴青玄的结局,早在圣旨下来的那一刻就定下了。
思及此,贺思今再不能待下去,转身仓皇离去。
沙场上,她可抵千军,可面对裴青玄,她溃败得不堪一击!
裴青玄目光复杂地看着她背影,捏着休书的手不自觉收紧,不知在想着什么。
这夜之后,贺思今待在王府里的时间越来越少,每日都在将军府留到很晚才归。
而裴青玄也对此视而不见。
偌大的王府沉寂得如同一潭死水。
眨眼十日过去,立夏。
熬过了春日连绵细雨,终于迎来了夏季的晴。
将军府花园内花团锦簇,芳香四溢。
贺思今和贺淮安坐在秋千上。
两人闭目,享受着此刻的平静祥和与安宁。
那一瞬,贺思今感觉一切像回到了以前,她未出嫁,父亲未老的岁月。
“哥你知道吗?曾经我想要一个梦,梦里有我,有他,有家。”
贺思今睁开眼,说这些的时候,眼中含着笑。
可当笑意渐渐淡去,只剩黯然与悲苦。
“如今这个梦实现了,带来的却不是喜乐,而是他对我无尽的厌恨。”
“要是这一切都能回到开始,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