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闹了疫病,想要派人给你送信,却正好碰上大雪封山,实在称不上好。”
杜孤庭看出她脸上的疲惫,不禁摸了摸她的头,又将她拥入怀中。
第633章夜会
楚斐然靠在他的怀中,嗅着熟悉的气息,才算心安不少。
杜孤庭问道:“团团险些被抓?这是怎么回事?”
“估计是朝廷的人。”楚斐然将前因后果与他说了一遍,又道,“南宫长老取了团团的一瓶血,此刻局势复杂,若是惹怒了他,我们抵抗不得,只能暂时委曲求全。”
杜孤庭沉默半晌,道:“他武功太强,行事奇怪,是个很大的危险,之前我便不赞同他住在府中,若不是看在他早年对你有恩情的份上,早已将他除去。”
若是放在平时,他还会起惜才之心,想要试图收复南宫长老,但此时正是战时,他远在前线,不能够保护妻儿,因此早就想除去南宫长老。
楚斐然听了这话,微微有些迟疑:“可他毕竟没害过什么人……”
“以他的武功,若要害人,便会死伤无数。”杜孤庭的下巴靠在她的发顶,低声道,“斐然,我决不能让你们置身危险之中。”
楚斐然抿了抿唇,沉默良久,苦笑道:“如此说来,确实没有应对他的好办法……”
可若是因为南宫长老武力强大,有可能造成威胁就将他铲除,这跟皇帝想要铲除北境势力有何区别?
她一时有些茫然,却没有听到杜孤庭的回答,仔细看才发现,男人不知不觉竟然陷入了沉睡之中。
他向来武功高强,却在梦境之中都忍不住沉睡,可见是这几日休息的时间极少,恐怕是夜间都在行军。
楚斐然有心问问,却不忍将他叫醒,只得叹了口气,自己也睡去。
次日,她疲惫地起身,下意识地唤道:“冬青,我……”
云霏上前,乖巧地问:“楼主,可是要人服侍您洗漱?”
她恍惚一瞬,回过神之后便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梳洗台前。
洗漱过后,云霏禀道:“天还没亮的时候,徐县令就立在外头候着了。”
“此事怎么不早告诉我?”楚斐然总算打起了精神,有些不满地问道。
徐县令就算真是个谄媚的草包,也是杜孤庭手底下的县令,她往后少不得有与他相处的时候,若是直接把他撂在一边等待她起床,恐怕于礼节不合。
云霏忙道:“并非我等故意隐瞒,只是徐县令说自己是来请罪的,让我们等到楼主洗漱之后,再将消息告诉您,免得扰了您的好心情。”
不说还好,听见这话之后,楚斐然却想起昨日晚上的种种事情,叹道:“房子被烧,孩子又险些被劫走,我哪还有什么好心情?”
云霏服侍她穿好衣服,笑眯眯地道:“楼主可别这么说,遇到这么多为难的事情,却能够尽数解决,这不就证明您吉人天相,逢凶化吉吗?”
楚斐然无奈地道:“我竟不知,你什么时候爱拍马屁了?”
“这可不是马屁!”云霏强调道,“昨夜府中上上下下都称赞您为女中豪杰呢,多亏了有您在后方坐镇,王爷才能安心在前头征战。”
有人在旁说话逗趣,楚斐然身上的疲惫感也减轻了些:“徐县令在哪?我即刻就去见吧。”
只是走了没两步,她又转头,看着床上熟睡着的团团,总觉得有些不放心,便将他抱了起来。
此刻,徐县令已经被请到偏殿之中,却迟迟不敢坐下,只是紧张地原地踱步。
当他听见属于王妃的脚步声响起时,便有种审判终于到来的感觉,既是解脱也是慌张。
楚斐然一进门,他便诚惶诚恐地跪倒在地:“下官无能,未能完成王爷的嘱托,查明城中奸细,竟然三番四次地让王妃遇害,请王妃责罚!”
团团在路上本已昏昏欲睡,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睁开眼睛,迷茫地四处打量。
她看也没看徐县令一眼,径直走向主座,一只手轻轻的拍着襁褓,动作温柔。
徐县令见她并没有回应,心情更为紧张:“下官还有一大罪,便是识人不清,竟然不知自己的幕僚是朝廷多年之前安插的奸细,使他勾结同党,险些害了王妃与世子!”
越说,他的心中就越忐忑,小世子可是王府上下的命根子,如今因为他的失察,小世子竟然险些被朝廷的人劫走,这是何等重罪?
看来,今日他的这乌纱帽不但保不住,还有可能被株连全族。
楚斐然缓缓道:“你与幕僚之间的事情,他昨夜受不住刑,已经全部招供……徐县令,王爷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北境?!”
徐县令本已颤抖着将自己的乌纱帽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