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是成年男子了。”保母叹息道:“况且保母受人尊重,如同假母一样,若有了那样的勾当,外人不说你不好,都要骂我不良。”
林玄礼笑道:“我绝不让外人知晓此事。妈妈,你对我太冷淡了,陪陪我。何必说什么假母呢,自从陈氏去后,我眼里心里只有你。”
保母叹息道:“别这么大怨气。”
棉袄上有熟悉的香气,还有熟悉的温暖而柔软的手臂。
林玄礼低声耳语:“官家要死了。妈妈,九哥眼瞎,老十三是官家的同母弟,向氏容不下他再继位。只有我最合适。将来封你做保圣夫人,住在宫里,像太后一样,好不好?”
保母正因为他很有可能做皇帝,才突然答应这要求,含笑道:“我倒是愿意,只是我还有丈夫和儿子,难道要他们给我行礼么?”
林玄礼沉醉在温柔乡里:“也给他们加官进爵。你高兴吗?”
保母咯咯笑着,抱着他亲了一口,低声道:“臣妾多谢官家…十一郎的隆恩。”
林玄礼也快乐的抱着她,微微有点反应,但怕惹她不高兴,没敢乱动。
到深夜时分,保母已经睡着了,他还血气方刚的醒着,考虑溜走偷偷解决一下,却又舍不得几年没有的这个拥抱。
有人扣门,守夜的人低弱的谈了两句,开门放他进来。
林玄礼隔着帷帐和卧房门,只听见有些声音,瞥了一眼就闭着眼睛继续意乱情迷。
高蜜窸窸窣窣的进了屋,拿出了两把匕首。
林玄礼在挑开帘子时,下意识的睁开眼睛,只来得及往里一闪开。
“啊啊??”保母惊醒。
“官家驾崩了。”高蜜一击不中又退后了:“赵佶,而你会成为皇帝,一个昏君。”
“什么?”林玄礼捂着中了一匕首的肩膀,对于养尊处优的郡王来说,心灵上的烦闷虽然令人难以忍受,但身体上的痛楚已经很久都没有了。“我不会。我不是赵佶。你知道的事,我也知道。”
“呸!”高蜜只唾弃了一声,攥紧另一把匕首。
保母下意识的惊叫着用枕头丢过去。
林玄礼从床上跳起来:“你也恨靖康之耻?”
高蜜神色巨变:“你真的知道?你叫什么?”
“你也可以叫我林玄礼。”
保母:“你到底是谁?你是我养大的十一郎”
林玄礼安抚道:“一直都是我。”
高蜜:“你这些年什么都没做,你不是赵佶,但和他一样。李氏!他受了伤,我毫发无损,你要是帮我,我留你一命,你要是帮他,我连你们一起杀了。”
林玄礼忍痛从肩头拔下匕首:“妈妈,从我身后逃走,出去喊人。”
保母从他身后逃走时,推了他一下,似乎是慌乱间无意识的:“不我没”
高蜜趁机扑过来,林玄礼在大汗淋漓的剧痛中肾上腺素爆发,虽然这些年来的陪练都不认真陪他打,还是侥幸在转瞬之间杀死了这个贴身内侍。
保母还在手抖的抓着门闩:“十一郎,十一郎,我不是故意”
林玄礼一只袖子已经被血染湿,垂眸看着高蜜还在微微抽动的尸体,没受伤的手摸着他的脖子,拇指和食指努力扣住喉结,用力一扭:“妈妈,我不怪你推我。”但是你又推我,又知道了最可怕的秘密。这不行。
他对长史说:“保母和内侍勾结,意欲盗取财物,还刺伤我的手臂。幸而我矫健,杀了他们。”
长史:“该杀的贼,先秘不发丧,事到了紧要关头,不要被这御下不严耽误了大事。郎君,官家山陵崩,向太后请诸王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