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路边的一桌,有醉汉正巧站起身,手里还拿着啤酒,东倒西歪地忽然凑近纪初。
烧烤摊上不知道谁在吹口哨,有点刺耳。
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脸喝得通红的醉汉眯着眼睛打量纪初,猥琐的目光在纪初裸露在外的皮肤逗留,纪初吓了一跳,连忙避开。
恶心的感觉涌上心头,皮肤上仿佛有了油腻的感觉。
纪初感到后怕,比刚才在教室里疑神疑鬼还怕。
一只温暖的手落在肩上,高大的身影挤进她和醉汉之间,挡住那粘腻的视线。
这个背影给人极大的安全感。
纪初抬眸,眼里还有未退的惊惶。
唐时对上她的眼睛,视线在她微红的眼角滑过,握在肩上的手紧了紧,没说什么。
被唐时护着走出烧烤摊的摊位,再走过较为僻静的小吃街,步上大路的人行道。
人行道上有路灯,虽然不算明亮,但足够照亮路面,也能壮胆。
行车道上时不时有车子路过,引擎声让十二点的路边显得不那么寂静。
唐时放下在她肩上的手,换了个位置,走到路的外边,让纪初走在里面。
两人沉默着,四周只有车子行驶而过的声音。
纪初的“谢谢”两个字在唇齿间徘徊。
唐时率先打破沉默:“为什么这么晚回去?”
纪初抿了抿唇,还是跟他说了实话:“我在画画。”
唐时:“不能回去画?”
纪初轻轻的摇了摇头。
唐时没有追问原因,只说:“哦。”
“你呢,怎么这么晚还没走?晚自习没看到你,我以为你根本没来。”
“我早就来了,在操场打球,跟邵长他们。他们打完就走了,我回教室拿点东西。”
纪初:“你这么晚回家没关系吗?”
“我一个人住,我家没人管我。”
唐时的态度很无所谓。
纪初定定地看着唐时,试图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情绪,可是什么都没有。
唐时:“你每天都待到这么晚吗?”
纪初点头。
“不太安全。”
纪初:“平时不这样的。”
学校周围的治安还算可以,平时烧烤摊也有人聚众喝酒,但不会对路过的人做什么。今天只是碰巧遇到了醉汉。
唐时还是不太赞同。
纪初想了想,还是解释道:“我妈妈不喜欢我画画。我只能在学校里画,偷偷的。”
唐时了然:“我可以看看你画的东西吗?”
纪初想了一下,从包里抽出画册递给他:“看吧。”
纪初画得很杂,什么类型都练一练,画册里有人物素描,也有景物速写。
唐时没学过画,作为外行人,看不出门道,只觉得纪初画得惟妙惟肖,挺好看的,不比老头子收藏的名家画作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