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略有些手足无措:“我就是玩玩。还好我用铅笔画的,我帮你擦掉。”
擦掉不也还是有一些痕迹。纪初闷闷地看着唐时奋力用橡皮擦擦着书页。
唐时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擦掉兔子后将课本挪向纪初:“对不起哈。”
纪初沉默着将课本合上,收入桌洞眼不见为净。
可能是愧疚了,接下来的几节课唐时消停了很多。
中午去饭堂吃饭的时候,纪初惦记着自己的课本上的铅笔痕迹,闷闷不乐,吃得很慢。
不经意间抬眸,看到唐时匆匆收了餐盘走出饭堂,听到邵长在喊他:“时哥,跑这么快干嘛去?”
“有事。”唐时头也不回。
纪初挪开视线,对他的事情不感兴趣。
下午上课之前,纪初看到课桌上多了一本全新的课本。
纪初还在疑惑,唐时见她来了,献宝似的凑上前:“看,我刚领的新课本,给你。”
唐时翻开课本给她看:“笔记都给你记好了。”
这是要拿他自己刚领的课本跟纪初换。
这一次的笔记没有错别字,而且记得条理清晰,记法有些眼熟。
纪初看到桌上摊开的另一本属于张园的课本,了然,原来是照着张园的笔记抄的。
纪初点点头,缓缓坐回座位。
唐时小心翼翼地问她:“那你不生我气了吧?”
纪初想了想,跟他说:“你不要影响我上课,我就不气。”
“没问题。”唐时信誓旦旦保证道。
唐时说到做到,下午的时候果然没搞小动作。但是,上课的老师屡屡朝他侧目,因为他趴在桌上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下课了都没醒。
纪初有些疑惑:“他中午没睡饱吗?”
张园:“你不知道吗,他中午没睡啊,领了新课本回来,就跟我借了笔记在那抄。”
纪初一怔,看向唐时,他闭着眼睛,似乎被下课的嘈杂声吵到,睫毛颤了颤。
暖阳透过窗户洒进来,纪初心里暖洋洋的。
又一个轮到纪初值日的周一,纪初早早地戴好徽章,像哨兵一样笔直的站在校门口。
清晨的空气清新自然,树上偶尔传来鸟的叫声,脸孔稚嫩的学生们有序的步入校园。
七点半前后是早高峰,这十几分钟内会有一大波学生像潮水一样不断地涌入校园,但过了这个高峰期,校门口就会归于平静,偶尔会有一两个比较晚的学生进来。
纪初就是在这个时间点捕捉到校门口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有些意外,因为距离上一次看到唐时已经过了五天了。没错,新学期伊始,唐时意思意思来上了两天课,就逃课了。
看到空荡荡的座位时,邵长一点也不意外:“时哥嘛,逃课是常态,来上课才是意外。”
面对纪初和张园两张震惊脸,邵长摆手:“习惯就好。”
如邵长所说,唐时没来的日子就像以前高一二一样,后桌空荡荡,后半周基本没看到他,大家都习惯了他不来的日子。
但他今天居然破天荒来上学了!
纪初抬眼望天,要下红雨了吗?
与差不多时间到校却步履匆匆的同学相比,唐时姿态悠闲,仿佛时间还很充足。
明明过不了几分钟就要打铃了。而且,这人今天穿的是自己的t恤和休闲工装裤,好像他是来逛街的,不是来上学的。
纪初正在为可能又要被扣的分数痛心疾首,唐时已经走到她面前,抬手大大方方地打招呼:“嗨,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