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能够为了她一句话东奔西跑的,还坚持了这么久,说心里没有一点波澜是假的。
外面天寒地冻,时不时下起雪,户外的水管上结了一层冰。
据说这是一个很冷的冬天。
那天唐时带回来的手抓饼依旧温热,接过饼时纪初不经意触碰到了唐时的指尖,冷得跟冰雕似的,冻得通红。
纪初忽然觉得这样很没意思。
原本只是想气走他,避免自己沦陷,可现在才发现,她就像陷在流沙中央的人,越挣扎沦陷得越快。
纪初单方面决定不再折腾他。
纪初本身就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对吃食没有太高的要求。而唐时对她的要求很低,准点吃饭就好,其它时间不会打扰她。
两人算是达成了共识。
不用操心别的事情,纪初的效率大大提高了。
唐时不用再把时间浪费在路上,便搬一把椅子,手撑着下巴看纪初画画。
纪初不经意抬眸,总是会撞进他潋滟多情的桃花眼里,然后不可避免地呆怔几秒,心里掀起小波浪。
这种情况发生了几次之后,纪初实在顶不住了,内心的小鹿撞得气喘吁吁,他这样盯着她她没法静心下来作画啊!
纪初:“你不用去上班吗?”
这话很明显是赶他走。
可偏偏唐时仿佛听不出来一样,散漫地说:“翘了。”
纪初记得那天的新闻发布会上义溪集团宣布了不少新项目,问他:“你应该有很多正事要办吧?”
提到这个,唐时嘴角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纪初没有错过他神情的变化。
下一秒,唐时便调整好表情,若无其事:“无所谓,反正没有我集团也能运行。”
纪初若有所思地看他。
唐时眼尾轻扬,宛如勾人的狐狸:“我在这里多陪陪你不好吗?”
他的尾音拉长,酥得纪初身体发麻。
纪初脸蛋一红,胡乱地移开视线,忘了赶他走的意图。
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振感通过桌子传到纪初手臂。
来电显示是“范琸”。
纪初顿了一下,看向唐时,范助理怎么会打她的电话?
唐时一副无奈的样子:“可以啊,电话都打到你这来了。”
“别接。”唐时说着,想伸手阻止纪初拿手机。
纪初当然不会听他的,拍开他的手背,不接电话多不礼貌呀。
唐时倏地一下收回手,做作地捂着手背,试图转移纪初的注意力。
纪初根本没用多少力道,不理会唐时这个戏精,自顾自接起电话,跟范琸客气地问候了两句。
唐时见这招不好使,便凑到纪初耳边,贴着手机背面一起听。
正好听到范琸问她:“纪小姐,请问你知道唐总在哪吗?”
纪初下意识偏头看向唐时,唐时朝她挤眉弄眼,疯狂摆手,意思是让她说不知道。
纪初根本不会说谎。即便隔着电话,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