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自己手上有伤,还玩那些花把式做什么?”
“那怎么能叫花把式,那可是高难度动作,寻常人做不来。我还是特意练了一段时日……”
唐时的话戛然而止,他看到了纪初泛红的眼尾,眼眸里似有水光。
唐时一下子就慌了:“别哭啊,我这不是马上下来了吗,以后不玩那些花把式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的手在流血,眼眶就不自觉地发热,酸胀。
心脏也在一抽一抽地疼。
纪初从药箱里拿出碘伏消毒棉球,轻手轻脚地擦拭他的伤口,看到他的手轻微地抖了一下。
纪初咬了咬唇,轻轻朝他伤口吹了吹:“疼吗?”
问出口后,又觉得自己问了一句废话。
伤口重新崩裂出血,怎么可能不疼?
纪初眼里的水光涌得更凶了。
“不疼,一点也不疼。”
唐时手忙脚乱地,想伸手揩去她眼角的湿润,又怕自己的手弄脏她干干净净的脸庞。
纪初抬眸,声音隐隐带着哭腔:“你什么时候能说点真话?”
唐时简直没辙了,男子汉大丈夫的,这点小伤喊疼算什么?
他不要面子的吗?!
眼看着纪初的眼泪摇摇欲坠,唐时立马改口:“疼,疼死了!你别哭了!”
心疼死了。
什么狗屁面子,不要了!
纪初吸了吸鼻子,将眼泪憋回去,继续手上的动作,消毒止血后,轻轻给他贴上了创可贴。
唐时原本挺享受纪初的服务,直到他看到创可贴上粉嫩嫩的卡通kitty猫。
草,他一米八五猛男不要面子的吗?
纪初好像创可贴不要钱似的,一口气给他贴了好几张,倒是完完整整地把伤口全都覆盖了。
唐时抬了抬手,发表异议:“我不用这些小孩子的玩意。”
他作势要撕掉。
纪初不阻止他,只缓缓抬起泛红的眸子,略带委屈地看他。
她软软地说:“我贴了好久的。”
唐时忽然觉得失去了撕掉的力气。
算、算了,反正面子早丢光了!
纪初将药品收拾好重新放回药箱,看了唐时一眼,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问他:“姜沫她为什么咬你?”
唐时一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因为我问她,你为什么跟我分手?”
纪初手里的药箱没拿稳,掉到草坪上,发出一声闷响。
她慌了。
唐时若有所思地扫过她,弯腰单手捞起药箱给她。
纪初手指无意识地攥在一起,反应片刻,才抬起绵软无力的手接过药箱。
再抬头时,她若无其事地提醒道:“你的纹身藏好了,不要再被孩子们看到了。”
她神色如常,好像真的没有听到唐时那句话一样。
唐时张了张嘴,还想跟她说什么,她却转身,借着将药箱放回车上的机会,避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