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了。”
她一路小跑着去向路对面的自动贩卖机。
被神代束喊做“姐夫”的青年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黑发的少年。
“真是遗憾……”
“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被批准出院,不过……你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让我作呕。”
他眯着眼,表情凶狠又狰狞。
神代束依然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真是莫名其妙的恶意呢。”
“是因为……我看穿了你是怎样的人吗?”
青年慌乱了一瞬,扫了一眼少女渺小的身影,这才继续道:“……别得意小鬼,等我当上神代家的掌权人,我让你一辈子都别想从这里出去。”
他指向疗养院的大门。
神代束顿了一瞬,用原来如此的语气道:“哦……真是烂俗的桥段啊……不过正因为烂俗,常见,才显得普通……嘛,但是,我喜欢这样的理由。”
他轻笑一声。
然后摸了摸下巴,“其实疗养院是不错的生活环境,我很……喜欢。”
青年一时竟说不出半个字眼。
眼前笑容清浅又得体的黑发少年像是任何一个礼貌的普通人在与人交谈。
只有那双眼眸在直直的,注视着他。
而有关神代家,也很简单和普通。
平民的人家因为祖上经商发了财,后来积累了不小的财富,一代一代的守了下来罢了。
一切都是普通又自然。
神代束喜欢这样的普通。
如果没有那些恼人的声音,就更好了。
他没有去制止青年,他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踏进神代家的家门。
然后他的姐姐。
死去了。
神代束没有那些他认为很累赘的情感,他比起人生的参与者更像是旁观者。
也只能是旁观者。
“……如果可以的话。”
他对着他的姐姐说。
“最近——”
后半句话诡异的被屏蔽掉和模糊。
像是在提醒他做好他的旁观者的本分。
神代束便不再多说什么。
他救不了她。
他害死了她。
神代束看着她身上穿着试穿的婚纱,她的脸颊依然透着红色,像活着一样。
他像是抱起人偶一般将她抱在怀中,每走一步伴随的都是鲜红的血液。
神代束哼起了他在疗养院听到的少女歌者唱出的歌。
他并没有撒谎。
歌真的很好听。
但她并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