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奴回神,沉默地看向她。想问她如果私奔,会带他一起走吗?话到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答案已经确定。
若想带他走,又岂会到现在都不同他提起此事。
“愣着做什么,快来磨墨啊。”赵乐莹催促。
砚奴垂下眼眸,将纸团放在桌上后,走到她身边磨墨。
这天之后,他便更沉默了,有时还会心不在焉,赵乐莹每次问他些什么事,他都要反应一下,偶尔与周乾对练时,还会控制不住地下死手,惹得周乾看见他就恨不得避着走。
管家是最先察觉他不对劲的,观察了几天后,终于在某日赵乐莹午睡后,将他叫到了院里:“你这几日成天板着脸,可是谁给你气受了?”
“谁会给我气受?”砚奴反问。
管家一想也是,顿时恼了:“那你整日里不放脸子是什么意思,殿下好几次同你说话,你都一副迷迷糊糊的德行。”
“有么,”砚奴顿了顿,蹙眉,“我日后会注意。”
“你知道就好,”管家扫了他一眼,“殿下对你越好,你便越要谨言慎行、忠心耿耿,时时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才能对得起殿下这份好,像这几日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
管家的一番话,突然敲醒了他,他惊觉自从裴绎之出现后,他便有些认不清自己的身份,时不时更是逾矩冒犯殿下,生出不该有的妄念。
“我同你说话呢!你听见了没有?”管家又同他说了几句话,迟迟不见他应声,顿时气恼起来。
砚奴回过神来:“是,我听到了。”
“日后该怎么做,心里可清楚?”管家问。
砚奴沉默一瞬,开口:“谨记做奴才的本分。”
管家见他还算清醒,便没有再敲打了,只是同他说些旁的,砚奴而色平静地应对,心底却是点点涟漪。
管家的话到底在他心中种下了根,等到赵乐莹醒来时,他便愈发像一个忠心耿耿的侍卫了。
赵乐莹从睁开眼睛,便觉得他变得有些奇怪,盯着他看了好半天,最后忍不住问:“你吃错药了?”
“什么?”他看向她。
赵乐莹无言一瞬,叹气:“好好一个人,何必将自己逼得像把冷冰冰的刀一样。”
“卑职本就是殿下的刀。”砚奴回答。
赵乐莹无奈地看他一眼:“本宫的刀够多了,你还是做自己吧。”
砚奴眼眸微动,没有回应她的话。
赵乐莹叹了声气,正要多说他几句,突然想到了什么:“今日初几了?”
“回殿下的话。初七。”
赵乐莹扬唇:“时候到了。”折腾了许多日,可算是不用被裴绎之烦了。
砚奴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说的时候到了,是指私奔的日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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