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没有现场突然静默是自己的功劳,不,不是似乎,肯定一点,太宰治蹦跶着跳进牧野千姬怀里,被那双手臂穿过腿弯揽住,太宰治转头看着「罚」露出天真可爱暗藏黑泥的微笑。
“找个地方聊一下吧。”
三人转换阵地到休息室,自称米哈伊尔的异能体留在实验室,不知道要做什么。
太宰治像这几天在费奥多尔面前黏着姐姐一样,这个时候仍是被牧野千姬抱着坐在她怀里,心理年龄十一岁的太宰治,装小孩装得浑然天成。
“费奥多尔君。”太宰治开门见山:“你们在做什么?”
费奥多尔先看了眼低头捋顺太宰治那一头蓬蓬卷发的牧野千姬,白衣少女抬眸瞥了他一眼,向他传递了不管事的意图,两人间做主的是弟弟太宰治。
“太宰君,您对异能者和异能大战是什么看法。”费奥多尔也开门见山。
“我就是异能者,你问我对我是什么看法?”太宰治抓字眼能力很强。
但像他这样的人说话真真假假,有的时候说话就是表面意思却引人去猜根本不存在的含义涵义,有的时候真正要表达的意思被埋到五六七八层,一般套路不适用于他们,太宰治深想了下。
“费奥多尔君,你很有故事。”太宰治眼睛闪亮,“难道你是那种……觉得世界上不该有异能者,异能力都是罪恶的超级灭世大反派吗?”
“……那是以前的想法。”费奥多尔似乎被噎住了,他近乎无奈地沐浴着太宰治看中二病友的闪亮目光。
他心道:只有你们国家才盛产中二少年。
——太宰君才多大啊。
——已经被影响得这么深了吗。
他被太宰治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发言梗了下,原先准备的话术作废,整理措辞重复道:“……是以前的想法。”
费奥多尔也怕太宰治歪楼,他说完紧跟着道:“那个东西,我们称呼为『黑之十七号』,它的出现是一个偶然,具体内情不方便说。因为它的特殊影响,我曾长久坚持的一件事被打碎,理想和信念崩塌又重塑……那真是一段称不上愉快的经历。”
“改变信念和理想是漫长而痛苦的事。”这样说的费奥多尔语调徐徐,改变理想的痛苦在意志坚定的他看来不值一提,明知道是错的却不撞墙不回头对费奥多尔来说才是无法忍受的事——人类的生命经不起时间的挥霍。
“不过,真实或者虚假对我等来说不存在意义,米佳的状态是我灵魂的渴望、信念和理想的具现化……他发生了一些改变。”
“我愿寻求心灵上的解脱,清除异能力者不再是我的目标。”
费奥多尔诉说的语调忧郁,寻求认可般看过来,语气和以诗人自称的兰堂吻合:“我无意牵连他人,那些人与我改变后的理想无关。”
他接触后看出来姐弟二人混沌善的阵营,诚恳地表示他不是作恶分子。
然后他说出最终目的:“那个东西是直接改变我理想的祸首,我想通过它探寻那种改变本质的秘密,也许我能找到我需要的信念。”
“太宰君能加入我们真是幸运。”费奥多尔叹息忧郁地结语。
“那坨黑泥?”太宰治认真地打量看起来很正常的费奥多尔,“作为过来人的建议,费奥多尔君,你指望它带给你解脱很不靠谱哦?”
自鲨历史可以写成书的太宰治自认对“解脱”有发言权。
能让心灵解脱的只有救赎。
而救赎指望不了别人,能救赎自己的只有自己。
这次太宰治看神奇生物的眼神换成了看费奥多尔,这小傻子,不会是被人忽悠了吧?十一岁,正是对世界迷茫的时候。
太宰治没想到费奥多尔看着眉清目秀,精神却不稳到能被这种话给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