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盘棋下完时间到了七点。
太宰治一边瞅着墙上的钟表,一边计算牧野从他们暂居地到这里的时间,嘛,肯定不会立刻赶过来啦,一小时是牧野等他的极限。想着牧野此时会有的表情,太宰治双手托腮有些心虚……不不不,才不怪他,他才不信牧野会放松对他行迹的掌控,没有阻止难道不是放任的意思吗?
……是的吧?
太宰治歪下头:……好吧,换我也不情愿给搞事精收尾。
果然,是乱步曾经搞了太多事吧!
曾经听兰堂先生谈过“乱步猫猫逼疯监护人一二三”的太宰治谴责地想。
费奥多尔平静的目光下带着探寻。
用着对他们这种人来说简直可以说是毫不遮掩的注视观察着太宰治。
第一眼,他以为太宰治是和他一样的人。
第二眼,那种被浓厚的爱意包裹的幸福感让费奥多尔意识到太宰治和他的不同,一样是比普通人聪敏无数倍以至于在人群里找不到同类,太宰治显然被照顾得很好,偶尔的黑泥想法也无伤大雅。原因?养他的人?一起成长的人?
“都有哦。”太宰治突然开口说。
“您在说什么?”费奥多尔歪下头,十一岁男孩目露真实的疑惑,委婉地表达他对此不感兴趣。
“当然是在说我的小伙伴们!”太宰兴冲冲安利,一点也不看费奥多尔拒绝的眼神,透过现象看真实,比费奥多尔多活了“几百年”的太宰治遵从内心的直觉,诚恳并同情地说出心里话:
“一看就知道,你这人一定没朋友对不对。”
“……”
神父默默扭头,从盯着两人到盯着门,缓缓说:“有人来了。”
应神父的话,虽然太宰治和费奥多尔没听到动静,他们却一致安静下来看着门……不,太宰治发没发现要打个问号,毕竟这人在神父说话前突然就坐姿端正,难保不是发现了监护人要来于是先卖个乖。
神父的“视线”穿透厚实的门。
身具的独特的力量让神父在黑昏的背景色里依旧看清了来访的少女。
是的,他用“来访”形容不请自来的少女。
不提脸上的神色坦然自若,少女像是被邀请的客人穿着和这个村子格格不入的服饰,耳机里留在那边监视的人刚刚汇报监视对象出门,神父眸光一动,计算下来就发现少女是找准这里过来,而非如无头苍蝇一般没有目标。
唯一能叫人看出不怀善意的是没有像真正的客人那样敲门。
少女直接把手放到把手上扭动。
和……
神父看了眼太宰治。
他平静地想:和这位太宰君像。
下一秒,门开,白衣少女的身影出现在真实的视网膜中。
费奥多尔掩唇咳了两声。
脸色肉眼可见地虚弱的他抬头,说:“欢迎,不请自来的客人。”
太宰治一下子弯了唇。
踩着柔软的沙发蹦跶到扶手上伸双手,三岁男孩一个要抱抱的举动硬是挡住牧野千姬看向费奥多尔的路线。
“姐姐来得好慢。”他比起抱怨更像撒娇地说。
“吓到了吗。”牧野千姬走过来弯腰抱起他。
费奥多尔看着他们旁若无人,若无其事地插话道:“您误会了,我等并未吓太宰君。”
病弱男孩笑得柔弱无害,他说:“毕竟我是太宰君的‘小伙伴’。”
太宰治扭头瞥他一眼。
噫,他交友不慎
这小老鼠太会顺杆往上爬了吧,不愧是老鼠~
牧野千姬查看了太宰治还是完整的,心放了一半,有心情和满身秘密的西伯利亚小男孩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