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公公婆婆并不喜欢她,几个妯娌也在私底下嘲笑她只有一个闺女,他们家要绝户了,说什么难听的话都有,她和老苏的想法都很简单,只要闺女平平安安长大就好,不指望她以后养老什么的,只是等他们老了后能带着孩子回来看看就行。
现在她就觉得,谁说闺女是赔钱货?她家烟烟多乖多孝顺啊,还给她找了个顶顶好的女婿。
等楼斯白洗好澡,苏烟板栗还没弄完,楼斯白让苏母回屋休息,外面蚊子多。
苏母看了眼小两口,也不想打扰他们了,笑笑放下蒲扇走了。
屋子里还有蒲扇,想着这柄留下来给他们用。
苏母一走,苏烟就把手伸给楼斯白看,嘴上喊痛,“这东西真难剥,你看都红了。”
弄这个东西的时候需要用力,剪刀柄在苏烟虎口留下深深的红印。
楼斯白伸手给她揉了揉,“给我,我来弄。”
将蒲扇往她怀里一放,顺便拿过她手中的剪刀。
苏烟笑了,坐到旁边拿起蒲扇使劲儿给他扇了几下风,嘴里卖乖道:“苏烟牌电风扇,谁用都说好。”
楼斯白被她逗笑了,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多扇几下。”
苏烟再给他用力扇了几下,最后觉得累,干脆将板凳挪了个方向,和他并排坐着,这样两个人都能扇到风了。然后想了想道:“我妈说,让我们今年国庆节的时候回去,说我爸很想见你,还说我们都结婚了,不管怎么说都要去你家看看,至少要去你爸墓碑前说一声,到时让我们春节过去,你觉得呢?”
她觉得苏母说的挺有道理的,总不能他们一直不回去,至少要买点东西去楼斯白父亲面前走一趟,按照苏母的意思,最好还去楼斯白母亲那里看看,苏烟觉得这个就算了,楼斯白母亲她去年见过,心里根本没他这个儿子,看什么看?
楼斯白手上动作一顿,不过很快又像没事人一样,继续手上的动作,似乎思考了一下,道:“可以,不过我们国庆节回去,春节还是去你家。”
春节热热闹闹的,他不希望苏烟被家里那些人闹的不愉快。
苏烟性子单纯,有些人知道是一回事,真正见过又是一回事。
苏烟没有意见,点点头,笑着道:“那我晚上跟妈说一声。”
剥到了天黑,楼斯白和苏烟才回去,还没剥完,不过已经有两小碗了,也不算少,明早起来煮一下就好了。
楼斯白继续睡厨房,苏烟洗好手从厨房那道门进屋,进屋前和楼斯白做贼似的偷偷亲了一口,亲完楼斯白有些不舍得将脸埋在她脖子里,手扣着她的腰,轻轻叹了口气。
两人身体贴近,苏烟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脸上有些红,推开他,将手腕上的表放在他床上,“记得明早早点起来。”
她生物钟不准,每天能早起都是靠楼斯白,平时睡觉前手表都是放在他枕头下的。
楼斯白送她到门口,几步路的路程,两人愣是走了好久,然后恋恋不舍的合上门。
苏母躺在床上看到这一幕,觉得牙酸。
想当年她和老苏,也没有这么黏糊劲儿。
第二天凌晨三点,楼撕白就起来了,他一起来,苏烟就听到动静了,赶紧从床上爬起来,苏母还在睡,她也没点煤油灯,小心翼翼下了床去了厨房,然后打着哈欠开始准备早饭。
早上下面吃,这个省时省力还饱肚,下面前楼斯白先将小龙虾处理了,他处理小龙虾的时候苏烟就在揉面粉,等苏烟弄好后就开始炒菜,昨天卤的猪头肉那些,时间有点紧,她干脆一样切一点放在锅里炒,然后是爆炒小龙虾,最后下一锅肉丝面,满满一大锅,还放了五个鸡蛋,苏母三个,她和楼斯白一人一个。
猪肉和小龙虾各装了两碗,一碗早上吃的,一碗装起来给苏母带着路上吃。
将面盛起来后,又在锅里放了水,倒入昨晚剥好的板栗,上面则将昨晚发的面团切成馒头样子蒸。
弄好这些,才将苏母叫起来洗漱吃早饭。
苏母和楼斯白吃面的时候,苏烟就给苏母行李重新整理了一遍,看有没有什么忘记带的,乡下的土鸡蛋,还有一只小公鸡,这是楼斯白昨天下工带回来的,让苏母带回去做给苏父吃,苏烟都杀了拔干净毛,回去直接做就行,还有一瓶酱,一瓶小龙虾和肉,一碗剥好的青豆,一包晒干的菌菇和一包茶叶。
吃完面,楼斯白还摸黑去了后面菜园,摘了两把白菜,六个茄子和几根黄瓜。
东西看着不多,收拾起来也有一大包,苏母就坐在凳子上,手里捧着碗看小两口给自己忙活,眼睛都笑眯起来了。
想着自己厂里的王干事,每次去儿子家回来都抱怨自己是保姆,说从早干到晚,还没有一句好话,突然觉得还是她命好,生了一个乖女儿。
忙完这些已经到四点多了,天还没亮,能赶上五点半的车,苏烟将锅里的板栗和馒头用干净的布包好,一并放进布兜子里,细细嘱咐道:“妈,板栗可以带回去吃,能放两天,馒头你路上饿了就吃,要是觉得没味道,就夹小龙虾和肉吃,小龙虾和肉今天就要吃完,不然容易坏了……”
将人送到门口,嘴里絮絮叨叨个不停,很是舍不得人。
楼斯白将包裹放在车头上挂好,然后让苏母坐在车后座。